叶臣都沉吟说:“李老将军如今如何打算?”李友金沉默不语,原来当年朝廷以李克用私自处决段文楚而代云州,派遣了李琢、赫连铎纠合数十万大军围剿李克用父子,李友金本是沙陀部族,却是破于朝廷压力率众投诚朝廷,李友金为此有愧于克用,虽然有心请克用出山,却是始终难以启齿。
只见李景思却是哈哈一笑说:“刚才得一道长指引,说见得了故人,便可解得目前困境,还望叶少侠能赐教。”叶臣都闻言一愣说:“何来道长?”李友金于是把遇见了那白须道长之事细说了一边,未了又说:“那道长身材伟岸,白须及兄似是与叶公子相识,却未曾留下姓名道号。”
叶臣都惊问道:“此人是否南方口音,头上道观为碧绿色,手摇拂尘三尺余长?”李友金点头说:“不错,正是此人,我等还奇怪这人拂尘却是比一把道长所用拂尘竟然长了一尺之多。”叶臣都顿时大惊说:“此乃我另一恩师,道号清虚道长,便是二百年前威震天下的一代道宗,俗名姓谢名映登,乃是当年的隋末唐初瓦岗五虎将之一。”
诸人闻言皆是震愕当场,要知道这一代仙道谢映登乃是长州人,为当年瓦岗五虎之一,因善用银枪,神射无敌,号称神射将军。他早年与箭神王伯当一道,为少华山的绿林领袖。裴元庆攻打瓦岗时,谢映登飞箭救下单雄信;后得军师徐茂公将令,谢映登与王伯当一起,在山马关计赚裴府家眷,裴元庆三父子得以顺利归瓦岗。
由于后来李密用江山换美人,谢映登心灰意冷,归隐山林,出家为道足迹遍及华夏诸州,及至叶臣都在麒麟天脉被田令孜设计困住,谢映登于是赠送天脉神剑和麒麟兽助其脱险,并授予三支诛魔神箭,叶臣都乃行弟子之礼。
李友金闻听所遇之道长乃是一代仙道谢映登,却是有缘相见却不识得,谢映登名气贯穿大唐二百余年,声望之隆乃是人人欲意目睹人物,不想却是失之交臂,暗自蹉跎不已。
于是叶臣都乃说:“既然师尊所指玄机,自然是要我前往代北寻求义兄李克用南下之故,看来却是与泥菩萨前辈所言不约而同,李老将军既然求将心切,不如和我一起前往阴山漠北,也好请出我义兄克用,以便能节制各军,号令漠北群雄。”
只见李友金低头面露难色,叶臣都哈哈笑说:“老将军莫非是因为当年开城迎接赫连铎入住云州城之事吗?”李友金点头说:“不错,却是未知克用心思如何,若是记恨当年之事,如何是好?”叶臣都哈哈大笑说:“老将军就请放心便是,这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况且当年大哥也有不是之处。”
李友金闻言大喜,转头问李景思说:“李大人以为如何?”李景思点头说:“如此甚好,大家同心协力,这乱党有何不灭之理?”于是命令均是转折云州候命,叶臣都、李友金和李景思备了厚礼,率领五百军士前往漠北,有留下瞿正将军留守。
宇文齐飞因为要赶回灵鹫峰于是乃上马告别,诸人知道灵鹫峰素来与官府无甚渊源,这宇文齐飞多半是因为不想卷入朝廷官府大深,是以借口告辞,于是众人也不便挽留,宇文齐飞在云州行营呆得一日便觉得心烦,于是上马纵身而去。
叶臣都和宇文姐妹送出了老远,宇文齐飞回头看了看三人忽然叹息说:“我宇文家世代蛰居灵鹫峰,素来以名门正宗自居,向来只是知道这江湖中事情,如今你三人卷人了这朝廷纷争,未知是祸是福,只是爹爹看你们彼此恩爱,还能说甚么?”
宇文齐飞这话乃是向着叶臣都所说,叶臣都闻言躬身说:“岳父大人放心便是,孩儿定然把握,绝不令爹爹失望便是。”宇文齐飞摇了摇头,看着远方,却是见落红如血,残阳暮血,转头叮嘱二女问道:“可想清楚了?这一辈子也跟着他了?”
二女一咬牙,说:“绝无后悔!”宇文齐飞闻言点了点头,忽然纵声长啸,只见那啸声穿越云层万里,荡气回肠。叶臣都心中暗自一禀,这份功力放眼天下也未必出得五人,宇文家这天下第一剑却是非浪得虚名。
宇文嫣和宇文鹭眼见宇文齐飞飞骑而去,独自消失在苍茫之中,这一次离别却是另有一番离情,当年莽撞懵懂,如今已然渐渐成熟,爹爹也再无当日之叮咛反而却是惆怅若失。宇文嫣回头看了看叶臣都说:“爹爹一人回灵鹫峰甚是可怜,娘又死得早,自小和我们相依为命,如今如何舍得分开?”
宇文鹭也说:“爹爹看似是不近人情,实则是对娘念念不望,这多年来每到了娘的忌日,爹爹必定喝醉,尤其这数年更是如此。”叶臣都叹息说:“我以为爹爹却是不喜欢我,那知道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