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了,打完这针吗啡就不疼了。”铜子用这支吗啡沿着李潇茗伤口附近都注射了一遍,他用医疗包里的酒精棉擦了擦李潇茗的伤口,原本白色的酒精棉迅速的便被染成了红色。铜子向李潇茗点了点头,然后便用镊子死死的夹住子弹,然后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
接着铜子又用酒精擦了擦李潇茗的伤口,虽说吗啡的效果不错,但是也不是绝对感受不到疼痛的,那一丝疼痛在李潇茗心地反复的挣扎着,让他时刻保持着情形。铜子来回用针线把他的伤口缝合,从针扎入的地方也不断的渗着小血珠。
姑娘拿起一块酒精棉帮着擦着这些血珠,李潇茗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仿佛在那一霎那中时间已经化成了永恒,确切的说是停止了。
“哈哈,大功告成,伤口缝合完毕。”铜子激动的呼了口气,二蛋和陈小健听到这也笑着走了过来,不得不说这是铜子学习医疗技能以来第一次缝合成功。
“不过你现在不能外出,要不这样,我们先去找联队长帮你说明一下,你现在这儿休息一下。”二蛋说,直到这时远处的枪声才稍微平息了一些,看样子阵地应该收复的差不多了。
这时天上飘起了细雨,雨珠顺着窗户不断地滑了下来,一点、两点,眼看就要下大了。二蛋招呼了及他人离开了这儿,远处传来的淅淅沥沥的炮声让人误以为打雷了,可是当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后,这种疑惑就更加的深了。
于是李潇茗便和姑娘聊了起来,其实说是聊得,这语言沟通实在是一个问题。你讲一个东西得比划半天,但终于在李潇茗的认真比划下,姑娘终于懂了他的意思。姑娘为李潇茗倒了一杯热水过来,然后在李潇茗比划下知道了李潇茗的名字,于是她也开始介绍起自己来了。
其实这个小镇并不属于现在这个国家,而是属于对岸的那个。大约在十几年前才并入了这个国家,只是因为对岸的国家不愿意为这个小镇付出太多的牺牲。所以小镇上的人无论是长相还是语言都河对岸的人是一样。这是一种很矛盾的东西,被自己的祖国无情的抛弃。
这个姑娘叫妮娜,回忆带给她的痛楚远远胜过这场战争,就好像你在睡梦中被人刺伤了一般,痛只会留在梦里而非现实。妮娜小的时候常常在睡梦中被她皮肤上的汗珠弄醒,她十岁那年的经历深深地刺痛着她。她的父母在战争中不幸去世,只留下她一个人照顾她的弟弟和妹妹。
为了生活她不得不每天打理那些玫瑰花,然后每到节日的时候拿到街市那边去卖,仅仅依靠着微薄的收入支撑这个小家庭。
“额,那个......该怎么说。”李潇茗尽可能的用他掌握的那少的可怜的东岸语讲着,“你......很......玫瑰,就像。”
很显然李潇茗的东岸语实在糟糕,害的妮娜不得不反复听他读着然后试着重新组织李潇茗所说的话,妮娜眼中充满关切的望着李潇茗说:“你是在说我像玫瑰吗?”
“对对对,是意思那个。”李潇茗激动的回应道,这一激动不要紧腿也跟着动了一下,“啊......”伤口的痛再一次提醒了李潇茗。但是为此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有种想学习的渴望,即使是为了眼前的这个姑娘。他渴望学习东岸语,至少从他上学以来第一次这么想过。
他记忆深处的那些课堂突然浮现在眼前,还有那些油墨印刷的味道。曾经如此的不想上学,现在却终于后悔,哪怕当时少讨厌那油墨味一些都是好的,只可惜晚了。
“嗯。”妮娜思考了一下,她尽可能的想到这些年她所学到的西岸语,然后拼成一组即使不那么连贯的语言,“我,我每天,看前往战......就是前面那些地方的军队,每到了撤退的时候,总会,总会少许多人。”
“是啊。”张楠望了望窗外,这时他的目光转到了桌子上的这束玫瑰花上了,于是他拿起玫瑰花递给了妮娜,“妮娜,你,像这玫瑰一样,这个......”李潇茗自己也笑了,实在想不起来东岸语“送给你”怎么说。
“送给我?哈哈。”妮娜接过玫瑰然后又放在桌子上,“你可真逗。”李潇茗也笑了,然后便是陷入了一小段沉默,直到二蛋他们几个回来,辰岳拿来了一副拐杖,铜子用带来的夹板固定住了李潇茗受伤的右腿,看样子说再见的时候到了。
二蛋、辰岳和女孩说了声谢谢,便陪同李潇茗离开,妮娜把他们几个人送到了门外,正当要关门时李潇茗转过头来问道:“我可以,以后......以后......以后......哎。”二蛋在一旁笑了,大概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