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飞机就转进跑道,开始加速。大约是感觉到了速度,那个宝宝突然瞪大眼睛,乖乖地坐在座位上。南鸿雪正暗自庆幸时,飞机一下子升空,然后盘旋上升。
“呀!……”那个宝宝立刻尖叫起来。全飞机的人都为之一凛。气压的突然变化,本来就让人的耳膜不舒服,再加上宝宝的尖叫声,就觉得更加头疼。
南鸿雪紧紧挨着宝宝,除了那个妈妈,就数她听的清楚,脑子里像是一根钢丝在拉来扯去,让她一下子堵住耳朵。
“嘘……”那个妈妈撑开安全带,把自己嘴巴凑到宝宝耳朵边上,发出声音。那个宝宝立刻安静下来。整个飞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亏是亲妈,南鸿雪放下捂着耳朵的手,正迎上那个妈妈歉意的目光。
“这个办法真管用。”南鸿雪随口称赞道。
“这个声音是模仿宝宝在子宫里时听到的声音。本来平常是用这个声音催眠的,没想到在飞机上也挺好用的。”那个妈妈解释道。
南鸿雪对关于孩子的事儿本来没有任何兴趣,但仍装作一副正在听的样子,不过这个方法她是记了下来,以后再遇见吵闹的孩子就可以试试了。
飞机升到平流层就平稳下来,往窗外看,上面是湛蓝的天空,下面是白云连绵。
那个宝宝倒非常识相,很快就进入梦乡。那个妈妈用毯子盖好小孩,也跟着睡了过去。
“带孩子出门真不容易。”葛晴惠隔着南鸿雪看了一眼那个宝宝,只有睡着的孩子才是天使。
“可不是。”南鸿雪应承了一句,也拉上毯子准备睡觉,很快就进入梦乡。葛晴惠体贴地关上机窗,她不喜欢在飞机上睡觉,只掏出一个kindle来看书。
她看了几页书,是村上春树的《我在跑步时我在想些什么》,这属于变相鸡汤的一种。看到自己喜欢的作家能够做到出人意料的事,便认为自己只要有毅力也能办到。想到有个比较刻薄的年轻女作家曾经公开嘲讽,朋友圈里的马拉松对于中产阶级的意义,和广场舞对于大妈的意义是一样的。
她索性关上kindle,闭目养神起来。这些天来,她一直后悔把谢雅天和南鸿雪的事儿告诉了张艾欣。张艾欣于她有恩是肯定的,可用这种方式报恩,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告密这件事,终究是不道德的,她不想这么做。
如今,她也来到S城,将和谢雅天、南鸿雪共处一处,其中的纠结、麻烦,恐怕会超出自己的想象。如果南鸿雪真的能够控制自己,完全和谢雅天划清关系,这还好些。如果两个人继续夹缠不清,那么自己到时候还要不要告诉张艾欣呢?想到这里,她不由又对南鸿雪生出几分无奈又厌恶的感情,美女从来都是troublemaker,让我等相貌平平者徒增烦恼。
随着一阵颠簸,南鸿雪醒了过来。飞机广播里正在播放:前方有气流,请各位乘客收起小桌板,系好安全带。她的睡意还未完全驱除,只是半睁着眼睛发呆。
那个小宝贝也被吵醒了,他妈妈手疾眼快,把一个提前准备好的装满水果的咬咬乐放进他手里,他立刻张大嘴巴咬住,有滋有味地品尝起来。
突然,宝宝一松手,那个咬咬乐掉到南鸿雪这边的地板上。宝宝立刻闷闷的低声哭泣起来,这是表示不满的声音。南鸿雪低头看了一眼,解开安全带,伸手臂下去,把咬咬乐捡起来,递到那边妈妈的手里。
“谢谢谢谢……”那个妈妈一叠声的感谢,把咬咬乐收到自己的手袋,又取出一支磨牙棒,放进宝宝的手里。那个宝宝立刻停止哭泣,津津有味地磨起牙床来。
“您这包是多拉A梦的肚兜吧,什么东西都有。”南鸿雪笑着说。
“当妈的,有什么办法呢”,那个妈妈无奈地笑了笑,展开包包给南鸿雪看了看,里面有奶瓶、水杯、勺子、纸尿裤、干湿纸巾等等。
“这只是一部分,带到飞机上来的。托运的行李里还有更多东西,都是为他准备的。”
“带着孩子出门最麻烦了。”南鸿雪接了一句。
“是呀,我这趟是临时出门,来不及准备。不然,我会提前准备一些耳塞给飞机上的乘客的。最近好像挺流行这么做的。我几次在国际航班上收到带孩子的父母给的耳塞。”那个妈妈彬彬有礼地笑道。
南鸿雪本身对孩子没什么兴趣,是因为看着那个妈妈的穿着十分得体才开口聊天的。她是写时尚杂志稿的,因此对衣着额外关心一些。这个妈妈已经如此忙碌,还能这么重视自己的外表,说明应该是非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