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晴惠笑了笑,拉着南鸿雪走开了。两个人看着路牌走来走去,本想找一个咖啡厅,却不小心走到一家正在办活动的4S店门口,几个衣装暴露的车模踩着透明的高跟鞋走来走去,大腿和手臂上还画着密密的花纹,引得一大群路人围观。那几个车模看着虽然年轻,可脸上的妆容很重,看得出风尘之气。
葛晴惠忍不住叹息:“赚多少钱才能这么出来走一走,万一碰到熟人怎么办?”
南鸿雪却是一笑:“一次一万块,还得考虑考虑。要是走一次一百万,我也肯做。”
葛晴惠看了她一眼,无奈地举手投降。偏偏南鸿雪又补上一句:“给你一千万,让你走一次,你不做?做了明天就直接买套C城四环的小公寓,我不信你能舍得。”
葛晴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一次不必一千万,一百万,我就可以。只是可惜我这五短身材,没人欣赏。”其实她并不五短,只是身材没有什么明显的曲线,显得好像没长开一般。
南鸿雪哈哈一笑,扯着她快步朝前面的一个小咖啡厅走去。
两个人随便点了壶咖啡,就各自玩起手机来。要是周围能有个商场之类,她俩还可以去逛逛,可惜是在城郊地区,唯一能逛的只有汽车,只好懒在沙发里。
一开始两个人还聊聊石妍、严勤她们。葛晴惠说:“石妍就是太骄纵了,不知道为什么对咱俩敌意这么大,不然我也不会一直针对她。”
南鸿雪一笑:“我当然知道,左右几百块的事儿,晴惠姐你是帮我出气,才故意一直找她要钱的。”她心里明白,如果有人是欠葛晴惠的钱,她也会出面替她要的。这就是攻守同盟的价值所在,本人去要的意义当然不如自己的朋友去要的意义。
葛晴惠一笑:“我是听说她家境特别好,不知道偏偏为什么在这些小事儿上贪便宜,120的车费倒也算了,前面的一份粥钱也不主动给。她难道不懂得,同事之间的金钱来往,必须一把一结才不得罪人嘛。拖着拖着要么就黄了,要么就等人家张嘴,明明不是什么千金万两,最后弄得反而是借钱的人理亏。”
南鸿雪把小勺放在托盘上,把咖啡一饮而下,笑着说:“石妍倒也算了,严勤也是很奇怪,一会儿找咱们的麻烦,一会儿又居中调和,真是不知道在想什么?难道咱俩来了,是给她们多大的威胁吗?我俩只是临时借调过来,既不分担他们的工作,也不分享她们的绩效奖金,真是奇怪。”
葛晴惠长出一口气:“或许就是那句老话吧,三个女人一台戏,女人多了,自然麻烦多,其实没什么厉害冲突,却天天上演宅斗、宫斗大戏。”
南鸿雪哈哈一笑:“这么说的话,谢总就是皇帝了。我们这些后宫佳丽们,连同刘臣他们几个男妃,可得好好表现,卯足力气讨皇帝恩宠了。按这个道理推论,晴惠姐,咱俩的地位就是太后赏下来的妃子,地位和她们相比,似乎确实高一些,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石妍和严勤对咱俩这么大的敌意了。”
葛晴惠被她这个思路弄得也笑起来,虽然是胡编乱造,但也不无道理,那些员工都是谢雅天一手招聘的,唯独她们俩是总部派下来的,自然也就有了个亲疏远近。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也扯不出什么新话题,干脆就各玩各的了。。葛晴惠窝在沙发里给自己的男朋友发微信,他俩两地分开,多有不便,以前不觉得在一起的时光那么宝贵,如今分开了才明白,那些能坚持长期两地的着实不容易,因为误会很容易产生却不容易消解,一来二去,矛盾和问题重重,多么牢固的关系也能生出裂痕来。葛晴惠认识到这一层,就额外对男朋友留意起来,不管是沟通方式,还是“查岗”频次,都有所变化,她很紧张这个男朋友,真是不希望发生什么节外生枝的闲事。
南鸿雪最近则是多了一个可以刷的地方——她的班级群,虽然大多数人都在潜水,但总有几个人是活跃分子,喜欢跳出来说说话,更准确说是“吹吹牛”。
不仅是南鸿雪这个班级群,所有的同学群里,吹嘘自己如何如何了得,似乎是同学群里的通病,唯恐被其他同学小看了,因此不管自己目前的工作可能就是帮领导复印个材料,也要说成是打理种种事务,仿佛缺了自己,地球立刻停摆一般。其实大家都只毕业不到一年,真的能做到核心工作的人,寥若晨星。
更进一步的说,这些社会新鲜人,尤其是供职于大机构的,总容易把大家的工作当做是自己的任务,把平台提供的机遇说成是自己的才华,其实对于这些年轻人来说,不过是误入了别人的果园,还以为收获了整个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