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牛二牛跟着苗小毛进了包扎所，只觉得一股股的寒冷吹得脸发痛。

红娃正挥舞着斧头劈柴，一根根尺多长的圆木在斧头下变成一块块四指宽的柴，小兰抱着一把木柴进去，“红烈，差不多了，明天用的都够了。”急匆匆进了一个被雪覆盖的大帐篷。自从师里的干事来找红娃做了调查采访，就再没有人喊他红娃的小名了，都是直接喊他名字。

“排长，身体好了啊！”牛二牛张嘴喊，红娃不知道他喊得是自己，依旧劈木头。

苗小毛笑嘻嘻的站在旁边，给他放木头，“全都好了的话，早点回排里，我只是个副的，现在可没能耐管三四十几号人。”

牛二牛将背上的袋子放下，“都是狗肉，连长说你需要营养，还特喜欢吃这玩意。”

红娃放下斧头，他额头上一点汗都没有，劈了一大堆木头，感觉刚刚活动开身子，“你刚才叫我排长？”

牛二牛点头，“是啊！命令前天就下来了，咱们全师都整编了。”

苗小毛裹紧大衣，“咱们师整编下来，现在有三千八百多人吧，还是分三个团，辖九个营，师直属警卫连，野战医院，通讯排等，现在每营只有三个连。”

红娃吃惊，“咱们师原先不是一万多人么？”

苗小毛；“是啊，这次整编，大部分轻伤员，包括以前冻伤的都已经归队，听说非战斗减员人数就将近三千，这三千人基本上都回国了，中间还补充过一千多人，咱们这回的牺牲非常大！这些天民夫不够，伤员现在滞留在师，军医院的还有很多，等着送回国内，或是后方治疗。”

“要是没有你缴获的那两大卡车西药，这么多伤员，咱们兵团都无能为力。”苗小毛说着忍不住捶了他一拳，“我说你胆子也是贼大！跑敌人窝里这么一弄，还真行啊！”兴南港敌人炸毁了大量的物资，但是红娃抢救下来的也不少，否则光是饿，就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章连长到一连当连长去了，指导员现在兼着连长，咱副连长也调二营去当连长了，咱们营六个连，就咱们二连最齐整，叶猛也到三连当副连了。”

这场战役打下来，三营18个正连副连指导员，只剩下6个，牺牲8个，重伤4个，班排长牺牲更大，现在连红娃都是二连一排的排长。虽然他的功劳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是苗小毛原先也是普通战士，现在也是副排长。

“听说26军已经先期南下，他们的冻伤减员也比较严重，大量的伤员滞留在后方，咱们的运输线，美军依旧轰炸的厉害，不过我听说我们的空军战机团参战了，后边运输上来物资的速度加快了，所以志司准备发起第三次战役。”

红娃盯着苗小毛，“那来这么多听说，据说的？我只知道后方的药品都没运多少过来，就急着发动第三次战役？”

牛二牛却是点头，“肯定是的，现在好多伤兵都回部队了，整编也完了，不过好像这次战役以西线为主。”

他们现在所在位置，是兴南港西南地区，元山以北，要参战也是一道命令的事情，调往西线也有简易公路。

铝桶里面的狗肉香喷喷的了，加了大料，蒜头，老姜大火炖出来的狗肉浓香四溢，三人一人捞了一大块，也顾不上烫嘴，大口开吃。

小兰咚咚咚的跑出来，“好啊！我说铝桶怎么不见了！原来你们几个偷着煮肉吃。”汤里捞起一块肉，狐疑的盯着红娃，“什么肉？这么香？”

囡囡也跑出来了，一看就高兴得跳起来；“哇！狗肉耶！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

牛二牛抬头，“是很好吃，我以前都不吃的，现在吃着真好。”看了一眼两人，“你们两个看起来很累啊！吃这个补一补正好。”

小兰狐疑的看着快流口水的囡囡，囡囡双眼亮晶晶的，“有些伤员可以吃，有些不可以吃，不过我得先吃点，喝点汤。”

“真暖和！”囡囡啃了一小块肉，喝了一大缸子汤，看勉强喝完半缸子汤的小兰似乎有些反胃，“姐，你可千万别吐了，喝几次就会只觉得香了。”

神气活现的指着苗小毛和牛二牛，“帮我抬里面去！”

牛二牛惊呆；“啊？”

“啊什么啊！这些肉和汤姑奶奶征用了！”囡囡叉着腰，朝天小辣椒状。

牛二牛哭丧着脸，“两只大狗啦！我才吃一块！”

苗小毛踢了他一脚，“赶紧点，赶回去还要走大半个小时呢！”

“排长啊！这是名单，医院说让咱们今儿可以接回去，你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