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原车厢,离着被盗钱财的两小青年才四个位置,一个带着黑框眼镜,围着碎格子围巾,小碎花布包头的女子靠窗坐着,满身充满乡土气息,却透着一股干净的味道。外侧坐着个中年人,对面倒是只坐一人。
“大妹子,跟你商量个事。”
吴红烈一个包给占了空座位,到入夜时分,另外两个乘客都下车了,他就坐到了对面。
“你是警察?”话说凤翡还是挺沮丧的,第一次出手,就被人给识破了,可是这人虽然一直盯着她,却没有采取行动控制她,这让她很疑惑。
吴红烈微微一笑,双手之间变魔术一般轮番出现一叠钱,消失、出现,出现、消失,在车厢昏暗的车灯下,梦幻而迷离。
看着眼前这女扒手黑镜框后陡然精光四射的眼神,吴红烈笑了;“你是管一片的徒弟?还是六指马的徒弟?”
凤翡目光一闪,“管一片现在投奔雷子了。”雷子,捞偏门的对警察的称呼,刚刚兴起不久,她这话就是说不是管一片的徒弟,而是和六指马有关系。
“六指马都快死了,你是他的关门弟子?”吴红烈记得很清楚,当初关注到关十一具有十一根手指头的时候,关十一提过六指马。关十一在加入灰狼手下的时候,也是坐地分赃兼着捞偏门的,处理过不少转到他手中的好玩意,所以和六指马接触过。六指马的手速极快,关十一这样吃手头饭的雕琢大师级好手都差点在六指马手上吃亏。
“你想怎么样?”黑镜框后边的眼神还是挺倔的,只是眼前这人双手手指掰着一块十两重的大黄鱼,真是把一根金条随意的掰成了花,打不过,这人太危险!
“把那钱拿出来,你帮我工作个几年,到时候自有你的好处。”吴红烈严肃起来,神情还真有股不怒而威的样子。
“咱国内这些人苦哈哈的有啥好偷的,国外不一样啊!那真是人傻钱多!”摊开手掌,“这对耳钉送给你。”
耳钉是红翡的,红翡不大,镶嵌在白金上,玲珑可爱,不贵但非常适合她这白皙的耳垂,一时间大为心动。
“就这个?”眼前的小包包里打开,里头有三十来块钱,十来斤粮票,扎得紧紧的,外头一层一层的拿报纸包着,最外层是手绢,初一眼还以为起码的有五六百元!
“我也上当了!”凤翡很沮丧,这年头三十多块钱不算少了,快一个学徒工两个月工资了,可是在他们捞偏门的看来,这就是走眼了,要是往日,还得挨六指马的揍。
想到六指马,凤翡就一个哆嗦,她这个徒弟,是已经记事的时候被六指马拐走的,这些年来受的苦挨得打可多了,想起来都是泪啊!
“别怕,你遇到我可是好事啊,这回不会留案底···”
吴红烈嘴都要说干了,眼前头越来越低的‘高手’突然闷声说了一句,“我还有人要照顾。”
第二天,折回石家庄的吴红烈看着眼前的四五个十多岁的少年少女有些发晕,一时兴起之下收了一个下属,顺带赠送了五个拖油瓶,买一赠五?
“我们不是拖油瓶!”十三岁的小正太很愤怒,踮着脚跑起来,十几步之后居然踏着笔直的墙壁跑上了平房屋顶,这他妈的是轻功?
目光转向另外几个,“你们有啥本事?”
“我会吃!”还有萌哒哒味道的马莉跳出来,小姑娘可能有十二岁了吧,圆圆脸顶着两小辫子,满是骄傲,“不管是南北的什么美味大餐,东西小菜,我都能分辨出来它是什么做的!”
顶尖的美食家?
这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凤翡说了;“小妹是练了辨药的。”
“你们师父呢?”
“被枪毙了!”
“死了!”
“坐牢去了!”
“失踪了!”
得!都是一群无家可归的。
连凤翡一起六个,叽叽喳喳的坐在列车上,郁闷的吴红烈发觉自己是上了凤翡那丫头的当,五个只学了些基本功的少年,吃得比大人都多,一顿饭就要吃掉吴红烈十块钱,还喜欢挑肉吃。这五个小家伙都是凤翡检的,时间长得捡了三年多了,时间短的也有一年多,凤翡就是靠快进度的学习速度,从六指马手里抠到了钱来养着这几个小的。
六指马是被人吓得狠了,跑石家庄养着,如今却是已经死了,据说是在京城被一块铁板给吓的,吴红烈没听懂,凤翡则是不明白六指马怕什么。
六指马一死,还没出师的凤翡第一次出手就遇到了吴红烈,吴红烈是看中了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