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听到陶太郎的消息是在医院里,杨凡念书之时的班主任不知何故病倒,听消息说病得还很严重,杨凡作为永南本地人,理所当然被通知到现场。
自从上次同学聚会一别之后,班主任实在老了很多。杨凡本与班主任毫无感情,在学校之时班主任也一直不怎么看好杨凡,觉得杨凡就一书呆子,学习成绩又只有一般,他看好的人当中并不包括杨凡。
想着班主任为自己每届的学生操劳,这会倒在病床上不能动弹,杨凡心里不禁感慨万千,自己虽然与班主任没有感情,但他为了学生确实已油尽灯枯,蜡烛成灰。
到医院病床前的一共有三个人,当然也包括杨凡,其他的同学全在外地,无法联系上。
班主任看着杨凡,仿佛已感动,杨凡这学生除了在他前面不怎么说话,学习成绩不怎么理想之外,其实也没有别的毛病,他每次有事,杨凡总是逢叫必到。
杨凡问了问护士自己班主任的情况,护士实话实说班主任今年已经八十六岁了,身体的器官已完全老化,加上时常心有烦事,想活过张学良是比较难的。
班主任对杨凡说得第一句话竟然是:“陶太郎在哪?”
杨凡想不到班主任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于是道:“我跟他很少有联系,毕业之后就上次六周年同聚的那次见过,其它的时间没见过,也没他的电话。”
班主任叹息地道:“你不跟他联系也是好的。”
杨凡这时不明白班主任为什么这么说,班主任一直很看好陶太郎,感觉陶太郎一表人才,前途无量,当年陶太郎家里经济困难,他还给陶太郎垫过学费,这笔钱陶太郎肯定到现在都没归还。陶太郎这人杨凡毕竟还是很了解的,他一向无宝不到,无利不往,之所以上次陶太郎愿意还自己的钱,那是因为他想要自己帮他去拉赞助。
后经另外在场的同学透露消息说,原来陶太郎在公园卖盗版光碟被抓,还是班主任出面去担保他出来的。
杨凡实在不明白陶太郎现在居然混成这个样子,在公园角落里卖的都是日本女人动作片的光碟,并且还是盗版,连日本女人都对此很鄙视。
班主任自从退休后一直身体不太理想,加上陶太郎卖盗版被抓一事终于病倒,他实在没不能接受自己看好的学生躲在公园角落里卖那种光碟。
杨凡安慰班主任道:“也许他也是生活所迫。”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班主任火气又上来了:“生活所迫也不可以乱来,君子不为五斗米折腰,他作为一个大学生,岂能干这等下流勾当……。”
杨凡心想班主任是没有打听别的大学生的就业情况,别说卖盗版光碟,卖身的都有,但班主任实在没办法接受自己看好的学生卖那钏光碟,他一个快九十岁的人还去警局担保陶太郎出来,现在这事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他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告别班主任,杨凡便走出医院。
走到医院外面,外面阳光明媚,杨凡在想人生一世,活着到底为了什么,班主任一生无儿无女,老伴很早便离开了,他为教育事业奉献了一生,他现在居然为了个陶太郎病倒。
陶太郎确实是个烂人,这在当时的班级里是众所都知之事,仅凭他借着那么多人的钱不还便可判断他的为人不怎么样,尤其在学校的最后一年,几乎班上所有的同学都对其露出厌恶面孔,尤其是班上的女同学。班上的女同学竟然有两个是跟他同过居的,有一个还为其堕过一次胎,他最后一年几乎被学校开除,是当时的班主任一直保着他,否则他早流落街头。
人有时愚昧到这地步,杨凡又有什么话说?班主任就因为开学之时说过一句陶太郎这同学将来会有大前途,然后他之后便为这句话付出代价,直到现在他都不愿意承认当初说那句话是错的。
不愿意承认错误,终归要付出代价,现在班主任因为自己的学生卖那种光碟一事炒得沸沸扬扬,他都不敢呆在学校里。
这事冷静了两天,有一天晚上杨凡路过一个公园,一个家伙从暗处走出来招呼杨凡:“哥们,要碟不,我这有立花美子和原纱央莉的东西,你懂的,二十块钱一张。”
杨凡听这个声音很熟悉。
那家伙道:“绝对是好东西,跟女朋友调剂调剂,有益身心健康,绝对超值。”
杨凡看这人是陶太郎。
陶太郎看清是杨凡,道:“怎么是你?”
杨凡道:“我正到处找你呢,你怎么在这里?”
陶太郎把光碟收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