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眼中有些酸涩,“你不后悔?”
泪雨苍凉一笑,反问:“悔?为何不悔?为何会悔?”她取出丹药放置在夜越掌心,“若是能保护他平安,这些付出是值得的,况且,他以前也忘记过我,看来也是过得很好的,如今再忘记一次,我也无需担心他的。””你不怕他真的娶了别人?那么你的付出,你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又有什么意义?相隔千里,咫尺天涯。”夜越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几日我已经想过,雪使是个很好的女人,他下辈子能有她相伴,倒也是一对璧人,”泪雨微微笑道,但是这样的笑容在夜越看来确是苦涩的,一个晨雪风,竟然可以弄得他们成了这样。
夜越还是有些惊异,“你如何得知姐姐她对主夫?”
泪雨轻轻拢了拢发丝,毫不在意地说道:“同为女人,她这点心思瞒不过我,况且她也没想瞒我,她,表现得很明显。”说罢,起身,倒来一杯茶水,“先前我倒是极其在意的,毕竟我是想玉哥哥真真切切只能是被我一个人占有的,不过现在,也倒是多亏了她的心思,我才放心把玉哥哥交给她。”
夜越轻轻叹了口气,“你的心思果然通透,我以为你不知,也亏得你大度,换做别人,恐怕我姐姐早已经丧了命。”
夜越心知她心性坚韧,放好药丸,仔细看着泪雨,泪雨倒是让他看得不自然,连刚端着的茶杯都窘迫的被她放下,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亦或是说些什么好,只能躲过他炽热的视线。
泪雨只觉得空气泛热,压抑得她快要窒息,夜越就这么看着她,不说话。
“夜越,我。”
“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就这一次,就好。”夜越的目光里面充满着祈求,很害怕泪雨的拒绝。
刚才,她是想要说出那些话吧。夜越心里明白,若不是自己打断她的话,那么那些早该听见的话就要说出来了,他不想,他宁愿自欺欺人,他可以等待。
泪雨听言,乖巧的没再忸怩,努力绽放出笑容,任由他直视。“好吧,你看,好好看个够,今日一别,不知我们是否还能相见,当初我们初次相识,你可是让我难堪的。”
夜越苦笑,“你以后可以记着我的好就是了,劳什子还要笑话我先前的莽撞。”
泪雨只是笑笑,不答。
眨眼间又过了一日,扬玉的脉象渐渐平稳,夜越先前伤势没有扬玉严重,自然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也帮泪雨做些琐杂之事。
夜越看着泪雨手中托盘的药碗,心里有些疑惑,“阁主,这果真是只有此药可以解毒?”
泪雨点头,递给他一碗,让他喝下,“这药的药渣我检查过,全是万里挑一的毒药,天山的毒蟾的汁液,南岭山的鬼松,西山的阎王花,北水的弱魂草,纵使这样,还差一味药引,若少了它,这解药便是毒药。”
夜越有些茫然,“不知这最后一味药引是?”
泪雨讥诮一笑,“你们这次来救我,想必早被他遍布的耳目所察觉,自然是布下天罗地网来等你们上钩的,这最后一味药,我猜是血蚕。”
“血蚕?飞云阁里就有几只,不如你”
泪雨摇头,打断他的话道:“此血蚕非彼血蚕,阁里的血蚕我见过,喂养它们的是一些软质药材,倒是可以用来解毒。但是,这里血蚕的药引,确是晨雪风用自己的心头血养着的,而且喂养也是极为讲究,三滴水的大小,多一滴血或是少一点,都是无用,这味药,我自然是得不来的。”
夜越叹息,“他为了你,倒是什么都不顾了,也是一个痴心人。”
泪雨不言,放好木箱,“我那表哥,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夜越察觉自己失言,不再言语,懊恼自己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