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城外。
竹露清风,依山小筑,酒家小旗迎风飘飘。空气中散发出一股醉人的酒香。二人下马来到门前,有规律的扣门。
门应声而开,迎门的是一位紫衣女子,也不过豆蔻年华。额头被齐齐的刘海盖住,头上盘着两个珍珠团儿发髻,一颗淡紫色水晶嵌在细细的银链上,从两侧发髻中穿过,轻轻的搭在刘海上。发髻两端各自系着一根丝带,发髻顶端是一朵淡紫色的娟丝牡丹,灵动的双眼在看见夜越的刹那绽放出激动的神采。
“夜使大人。”少女高兴的唤他,急急得将他们二人往屋子里面领,带出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扬玉这才发现少女的身上有不少的铃铛,随着少女的动作,撞击发出令人愉快的声响。
到了里屋,桌上早已摆好了茶具,茶水还带着热气,袅袅轻烟升起,想必是才备下的。夜越打趣道:“木灵的轻功可是出神入化了,眨眼功夫,这茶都备好了。”
木灵俏皮一笑,“夜使大人可是说笑了,我可没有那么厉害。我那些许武功底子你又不是不清楚,几斤几两,你还不明白?”说着,木灵轻轻的执起茶盏,一一为二人添茶,“这可是我珍藏的寒沫,若不是几日前去绿萝姐姐那里走动,我还不知道夜使大人来了夏国,大人可真是偏心,只想着绿萝姐姐的好,这几日我可是日日都备着热茶等着你来的,偏偏等到今日,也不知糟蹋了多少银子。”女子动作轻柔,缓缓放下茶盏,言语间满是浓浓的嗔怪。
夜越尴尬一笑,“你这丫头,拐着弯向我讨银子来着,我最近手里可是紧的,你恐怕是要失望了。”
木灵吐了吐舌头,圆圆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那好啊,既然你没钱,那么就以身相许可好?”
“噗!”扬玉忍笑忍得不动声色也未想过木灵如此一出,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夜越,眼里全是慢慢的幸灾乐祸。
就看见夜越脸已经变红,知道耳根。他只顾着饮茶,说了句“好茶”便不再说话。
其实她的心思自她入阁成了他的手下,他就明白了。他不过是竭力保持这一份宁静不去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他知道他的风姿可以俘获许多女子的芳心,他一直秉承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理念。却是得了那么多倾慕,唯独得不到那个人的,他的心丢了,找不回来了。
扬玉在心里暗自叹气,“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芳华空付东流水。”
木灵红了眼眶,见夜越不说话,也没再说什么。伤心是肯定的,但是好在她没有流泪,仍旧笑着,“看你,夜使大人,我就是随口一说,把你吓得这样,木灵又不会吃了你。”
夜越尴尬笑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木灵是真的有些失望了,强颜欢笑道:“你们二位先聊着,我去准备一些吃食来。”说罢,急急得出了屋子。
待她走后,夜越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扬玉也收起来打趣的心思,自己品着茶。
三日匆匆而逝,夜越烧掉刚从信鸽身上取来的消息,这才回到房内。提笔写了回信,出了屋子。
扬玉正在院中练剑,身上那件她亲自缝制的衣衫已被换下。着一身蜀绣白袍,他不得不承认,只有他和她才穿出了白色的那份空灵,他是她的圣洁,她的光。而他自己,常年浸染鲜血。不得不穿上黑子,才能把血红色融进这无尽的黑。一黑一白,也只有白色才是最适合她的。
他就倚在门边,看扬玉仙逸的身姿,即使内伤并未痊愈,扬玉也是身轻如鸿,很干净。不知不觉,他开始厌恶起了自己的身份,一份靠着鲜血洗涤出来的声望,他只想做可以和她一同的人。“影凌剑法”,注定了他们的一生,他是她的影子。那么他就做她的黑夜里相伴前行的气息,即使,是一直在她的身后。
“影噬!”扬玉双掌向前,操纵影剑立于他的前方,一股强大力量爆发出来,眼前的假山瞬间碎成粉末。夜越暗自惊奇,直叹这剑法妙不可言。
扬玉收回双手,持剑走向夜越,“夜兄,找我有事?”
夜越淡笑,“今日,我们便启程,刚收到消息,晨雪风并没有派追兵前来。”
扬玉激愤怒道:“这可恶的晨雪风,夺我妻儿。若不是他是雨儿的表哥,真想杀了他,哪怕是同归于尽。”夜越叹息一句,“主夫切莫过激,如今敌强我弱,我们必须养精蓄锐,从长计议为好。才能彻底瓦解他,救回阁主。”
扬玉点头,又道:“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没有为我服下那颗断情丹,恐怕我如今已经忘了雨儿,连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