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司徒不乐向四虎和盘托出他的大计时,一直在远方紧盯着他的奉小孝也悄然来到了奉天狼身边。当爷爷的没有自家孙子那么多心眼,或者说即便有也不会堂而皇之的表现出来,一对眼珠子瞪的像铜玲般看着人,是唯恐这个人不知道你在怀疑他吗?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司徒不乐所言不差,交易是建立在双方的信任基础之上,可是司徒不乐和奉天狼都是狐狸的人类祖宗,很难想象他们不会各怀鬼胎,故退而求其次,表面上的信任还是要给到位的,毕竟脸只有一张,撕破了就难补了。
可惜奉小孝还没到那个层次,所以来到自家爷爷身边后,他赶忙说了一句:“爷爷,我觉得这事不对劲啊!”
奉天狼面色如常,仿佛早就料到自家孙子会有此一说,故闻听此言,老人家只是微微的眯了眯眼,“说来听听。”
“您看,如果大太王朝要跟我们求和,那为何一开始不说?非要打过再谈,现如今两军对峙,司徒不乐方提出求和一说,难保不是权宜之计!”奉小孝提出自己的看法。
“呵,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奉天狼摇头一笑,“大太王朝与幽州积怨已久,怎会什么都不做就提出求和?他们打,是想着万一打胜了呢?天上不会突然掉馅饼,世间也没有免费的午餐,在这个世界上,干任何事都需要用实力说话,如果对面与我们的实力相当,那此刻这小小的山谷里怕是早已鲜血漫布了吧!”
“但关键是现在实力都相等啊,我们这边有十万大军,他们那边也有十万大军,虽说我们这边的士兵都是一等一的精锐,可看气势对面的军队也不是吃素的主,真打起来,鹿死谁死犹未可知!干嘛非要不战而和呢?”奉小孝依然一头雾水。
“很简单,因为他们的身后是京城,而我们的身后什么都没有。”奉天狼耐心为奉小孝解释着:“有时候,立场也是实力的一种。虽说都是同样的十万大军,可我们是以逸待劳,他们则是重压在身,输不起啊!这么个节骨眼上,与其拼死一战,大力出奇迹,不如不战而和,求稳不求胜,万一赌输了呢?要知道,京城对他们而言,就是棺材本啊,全身上下唯一拿得出手的棺材本,也同样是输不起的棺材本,更关键的是,这个棺材本属于大太王朝,属于萧家人,一旦输了,对面这十万人,包括司徒不乐,且不说上愧对君王下无颜百姓,光那千秋万代的罪名都够他们子子孙孙抬不起头的了!”
“你说,他们还敢去赌吗?”
“自是不敢。”如此严重的后果,奉小孝光听都听得满头冷汗,试问对面的司徒不乐等人又何以自处?然而出于第六感,奉小孝仍然对求和一事抱有微妙的态度,“可如果真如爷爷所说,那先前一战,司徒不乐为何不拿出那张圣旨请求和议呢?当时的情况对他们而言可是万分凶险,军队被打的四分五裂,手下的士兵纷纷逃跑,尤其是司徒不乐领衔的那五人更是被困火海之中,如无那场大雨,他们是神仙也难救!孙儿真是搞不懂,那样的情景之下司徒不乐犹在硬撑,怎么现在说怂就怂了?”
“你这话说的不对,什么叫怂?什么叫硬撑?”奉天狼不置可否道:“对于司徒不乐等人而言,守住京城就是胜利,先前他深处火海之中,虽说凶险至极,可火焰也封死了这条通往京城的道路,在那样的情景下,他不说和议是对的,因为彼时的京城已经无险,既如此,为何还要舍下那张老脸去谈和议?”
“可惜天意弄人,一场突如其来的甘霖虽然救了司徒不乐,可也重新打开了这条通往京城的道路,如此,京城便又变得危险起来。这时候谈和议,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合情合理合势,所谓的老脸,与之相比也就变得不值一提了。”
“小孝,我知道你对司徒不乐恨之入骨,毕竟先前他如此的戏弄于你。然恨归恨,你可千万不能因此就小看他啊,我这位世孙,虽说狡猾,但也无愧于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谈和议,只不过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所谓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正是如此,其实他的心里,何尝不想上阵杀敌?报效国家?简而言之,他不像你想的那样,是个贪生怕死之徒,苟且偷安之辈,反之,他可是一个敢于只身进出敌方军营为质的家伙,这样的人,是真正的国士呀!”
“国士?”奉小孝大惊失色,跟在自家爷爷身边那么多年,他还从没听过有谁能得到自家爷爷如此高的评价?一时之间,不服之心顿起,“就凭他?”
“就凭他!”奉天狼毫不犹豫的一点头。
“我……”奉小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或者说心里头着实伤了,什么叫别人家的孩子?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