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郑多虎的问话,我根本就没理会他,而这时候那些收集钉子的小弟,已经把钉子全收回来了,这并不是怕他们拿这些钉子去报警,事实上他们的确能拿钉子去报警,却会被其他人耻笑的。
帮派之间的斗争,一向是直来直去的,如果借助警方的力量,会被其他帮派看不起的。
当然,我并不排除这一点,因为我加入帮派的时间短,这种观念并不深,而那个过江龙张通幽,也不是一个纯粹的帮派人,以我现在掌握的信息来看,他也是一个小老板,不过创业的过程不顺利,后来一个想不开,就加入了一个小帮派。
加入那个小帮派之后,他凭着自己的手段,在半年时间后,就把那个小帮派彻底掌控了。
可是他很不幸,在一年时间后,正在他要大展宏图的时候,被另外两个帮派联合起来针对了。
那个时候他也是刚刚起步,羽翼未丰,根本就不可能和其他两个帮派对抗,被打压得非常狠,只能龟缩在自己的地盘上,无奈之下才决定向外发展,正好白岩镇上的情况,被他认为是一个好机会。
就在气氛陷入僵局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汽车声,有一辆越野车从镇子方向开来。
这里距离镇子并不远,如果开快车,一刻钟差不多也就到了。
从车上下来一个人,脑袋是典型的地中海,头顶上一块明光瓦亮,周围稀稀拉拉的几个花白头发,一个突出的大肚子,一看他这造型我就知道是谁了,就是那个来和我们作对的张通幽。
一看他这造型就知道,他加入帮派之后,冲锋陷阵是别想了,能不拖别人后腿就不错了。
郑多虎一看姓张的来了,撒腿就跑过去,然后在姓张的耳边耳语几句,并示意他看向我的方向。
姓张的脸色非常难看,这七辆大卡车的大米,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虽然实际损失的只有一辆多,可那也不少了,毕竟他是小打小闹,和我掌管的那些沙场、采石场,动辄几百万上千万的盈利不一样。
更何况这七辆大卡车坏了之后,如果不能及时修好,肯定会耽误他把大米运送出去。
“小兄弟怎么称呼?”张通幽一路来到我面前,身边还跟着好几个小弟,也是在保护他了。
“问别人之前,你不应该自报家门吗?”我看看这个脑满肠肥的家伙,如果不是他横插一脚,在我的安排下,郑多言在这个时候,可能已经统一镇上的地下力量了,成为真正的土皇帝。
所以对于这个脑满肠肥的家伙,我看到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应该一脚把他能踹多远就踹多远。
“张通幽,可以请问小兄弟你的名讳了吧!”张通幽眉头微微一皱,阻止身后的小弟们的嘲讽。
他一开口,我就觉得很别扭,我这多半年以来,接触的多是帮派人士,说话的时候也多是直来直去,而像他这种油腔滑调的,商人的气息太浓厚了,让我一时间竟然有些不习惯的感觉。
“陈杨。”我回应。
“陈老弟,看起来你才是真正当家作主的人,今天的这手玩的真漂亮,我已经提前做好防备了,只可惜手下办事不力,两只眼睛白长了,路上那么多钉子都没看见,我真怀疑他们当时想什么了?”张通幽看着我。
我听出来了,他对郑多虎产生怀疑了,那种三角钉个头不小,如果一个、两个撒在路面上,被漏掉还有情可原,然而路上撒一大片这种钉子的时候,没看到,就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何况路上有钉子,面包车在大车的前面,应该是面包车先遭殃。
而现在面包车一点事都没有,七辆大卡车却全都遭殃了,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面包车肯定事先知道哪有钉子,所以在开过去的时候,从事件流出来的安全地带开过去了,才没被扎到。
郑多虎也跟在姓张的身旁,听到这里的时候,他额头上的冷汗噼里啪啦就掉下来了。
他不笨,当然能听出自家老板的怀疑了,可这也正是他有疑问的地方,面包车怎么没被扎?
他确定以及肯定,刚才他们开面包车通过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到任何钉子。
可是跟在他身后五十米的大卡车,却被钉子扎破轮胎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在他们通过之后,大卡车通过之前,那些钉子才被洒在路面上,然而他马上又否决这个可能,根本做不到。
五十米的距离,还是在没有遮挡的路面上,卡车上的司机除非瞎了,能看不见有人撒钉子吗?
他当然想不到,撒钉子的根本不是人,而是那种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