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芳的话讲到一半的时候，周围战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到了最后听完，人们都禁不住鼓起掌来，打断了王子芳的讲话。王子芳摆摆手，随后说：“同志们，大家抓紧时间吃饭休息，下午还有更重要的战斗任务等着我们。二胖、二妮儿两位同志，你们来一下！”

二胖心里有点怯了，抬头看看二妮儿，二妮儿低着头一声没吭。王子芳在前边喊一句：“走啊，又不是准备枪毙你们俩。”

二人跟在王子芳后来到临时的指挥所。王子芳先坐下来，看看二妮儿和二胖说：“眼下我不想多说。二胖你也算老战士了，更应该知道我们八路军的纪律。”

“团长，这个小鬼子他侮辱二妮儿同志，就该死。”二胖挺直了脖子说：“我们八路军的纪律还有一条不许调戏妇女们们呢，他小鬼子的俘虏就敢胡作非为？团长，这不是你方才说的吗？他们做了俘虏还这么样，那不是死催的吗？打死他活该！”

“是啊，是我说的。”王子芳点点头：“我是方才这么说的。”

二胖有点迷惑了，抓抓头皮：“那，团长，我打死那个小鬼子放的是八路军那一条纪律啊？你，你不是把我叫过来表彰我的吧？”

“二胖，你不想想，就这事，我怎么表彰你啊？这个小鬼子可恨是可恨，可是你不能随随便便把人家打死。”王子芳严肃地说：“就说小鬼子胡作非为，我们也应该把他捆起来审问一下，给他说明利害，然后再处罚他、枪毙他都行。你走过去啥也没说，当众一枪打死人家，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我们手底下还有二十多个俘虏，这么着下去，还不乱套啊？那个小鬼子不可恨？看俘虏的战士一着急，把枪一端开枪就打，那还行啊那？这是违反国际公法的！你识文断字，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好了，这事你先明白利害就好，我们还要马上准备打下一仗，鬼子说不准很快就会再来进攻。”

二胖答应一声就往外走，王子芳忽然一声：“二胖你先留一下。二妮儿，你先去忙吧，方才的事别放在心上。我们是八路军，要经得起各种各样的考验。更何况，那小鬼子也没有把你怎么着。”

“团长，你说这话我听着不顺耳。”二妮儿有点委屈地说：“那个小鬼子没有把我怎么着？这还不叫把我怎么着啊？话又说回来，这个小鬼子怎么着了我，才能算怎么着了我啊？”

二妮儿向说绕口令一般说了一大串“怎么着”，把二胖和王子芳说的都张不开嘴了。过一会儿王子芳说：“二妮儿同志，事都过去了，我们还要准备下一步的工作，你先去忙。等打完这一仗，我们在慢慢讨论你的问题，这下行了吧？好好好，你先去忙，二胖留下。”

二妮儿满心狐疑地回头看看，点点头说：“好吧。”说完转身这才出去了。

二胖挠挠头，走两步站在王子芳面前。王子芳看二妮儿已经远去，抬头忽然对二胖笑一笑：“二胖同志，说实话，二妮儿是不是对你有什么意思？你感觉到了吗？或者说，她是不是向你表白过什么？给我讲实话。”

二胖马上感觉头有点大，想了一下说：“没有，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团长，方才我也只是一时冲动才动的手，真的没有别的什么。团长你经常给我们说，老百姓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啊，二妮儿吧，现在是八路军战士，那就更应该是我们的姐妹了······”

王子芳摆摆手，不让二胖向下说，然后紧紧地盯着二胖：“我问你，我可是听说是二妮儿出事后第一个找的你啊，这怎么解释呢？二胖同志，八路军里是不允许搞男女关系的，这个你知道。如果二妮儿对你有意思，你也应该避开。不然的话，影响不好。二胖你不要小看这件事，你现在可是八路军的干部！”

二胖低着头半天没吭声。王子芳便说：“你知道这事就行了，下午还有战斗，马上准备吧，方才的是绝对不能影响下午的作战。记住我方才给你说的话，这对你有好处。”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吃中午饭的时候，二胖有点心神不惊地拿了饼子就走，二妮儿那边端过来一碗饭：“二胖，给你，我再去盛。”二胖这边低着脑袋只管走，二妮儿在后边喊：“你看你这人，怎么这样呢？”

二胖走着走着不敢走了，再走就要出村了，人少了就更不好了，他值得停下来，左右看看，压低了嗓门说：“我的二妮儿同志，团长方才就我们俩的事都找我谈话了你知道不知道？你以后不能注意点啊？我的姑奶奶！”

“我又没有现在就嫁给你，这犯哪门子法啊？”二妮儿不理解地说：“二胖你不用害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