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捕头……”
“肖捕头!你可得听我说啊!”
肖歧冷漠地拦住钱夫人,示意连迟,“你继续说。”
“小偷既不是核桃,也不是钱夫人。”
“啥?”钱夫人一脸不可置信,面带鄙夷,“不是我,不是她,是鬼啊?说了半天胡子嘴,还是一个光下巴!”
“那你不也是白天说到夜里,和尚还在庙里!”
空口说白话!
许是肖歧在,连迟不知怎的,胆子大了起来,毫不留情地就回怼了一句。
“你、你、你、”钱夫人一向是怼遍天下无敌手,今儿个竟碰见对手了,“你嘴上喊得再凶,也是鸡毛打钟!”
“我有凭有据,马上就给你把小偷逮出来!”连迟扯了根绳子,又跟核桃要了个铃铛,打起结来。
“哎呦哟!”钱夫人双手一插,“我看你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你是癞蛤蟆爬脚上,不咬人膈应人!”有肖歧护着,连迟毫不客气。
“你个小贱皮子!敢骂我!”钱夫人蹿出来就想拉扯连迟,被肖歧瞪了一眼,又老实地缩了回去。
连迟晃荡着绳子,底下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柜子下面突然传来阵阵响动。
连迟故意停止晃动。
“呜……喵!”
一只小白猫从柜子底下钻了出来,连迟眼疾手快,一把拎了起来,小白猫的脚上嘴上都缠着丝线呢!
“呀!原来是猫偷的!”围观的人看清之后,不禁哑然失笑。
“是了,是了,小猫啊,最爱玩线团子!”
“连捕快怎么看出来的啊?”
连迟清了清嗓子,“方才我问过核桃,她说店里的钥匙只有钱夫人有,每天关店时,钱夫人会清点丝线,第二日开店时再清点一番,试问核桃一没钥匙,二没撬门,怎么拿到丝线?”
“退一步讲,真是核桃偷的,这柜子的抽屉里都是天蚕丝,核桃为什么只偷最底下的抽屉?按常理来说,中间的抽屉对核桃来说,才是最顺手的位置。”
钱夫人脸色讪讪,没言语。
围观里有胆子大的人,“连捕快怎么知道这里头有猫呀?”
连迟撸了把小白猫,“门口有两个小碗,显然是喂小动物的。钱夫人和核桃身上都有猫毛,说明这小动物定然是家养的。再则,底下那抽屉上还有猫爪子的印子。我猜定是个顽皮的小猫。只够得着底下的抽屉。”
“连捕快好样的!”
“我看连捕快也不像外头说的那样嘛!”
“是的呀!有点本事的!”
……
“既然不是核桃姑娘偷的。”连迟话锋一转,“还请钱夫人跟核桃道个歉!”
“就是!没弄清就冤枉人家,也亏得核桃老实,要是我,肯定掀了她的铺子!”
“只会欺负人家核桃!”
核桃拉着连迟的袖子,“不、不用了……老板娘也不是故意的……”
钱夫人自知理亏,人在屋檐下,该低头时还是得低头,“今天是我误会你了,好了好了,以后午饭多给你加个鸡腿!”
核桃抿着嘴直笑,“老板娘就是脾气有些急,人不坏的。”
连迟也看得出钱夫人只是人虎点,她不忘正事儿,拿出从张刺身上搜出来的小块手帕让核桃辨认。
“这款荷花手帕确实是我们祥云阁卖出去的,不过这个手帕比较贵,寻常人家是买不起的……”
钱夫人探过头来,瞥了眼刺绣样子,随即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对着怀里的小白猫念叨着,“小猫啊,你咬丝线就算了,可千万别咬账本啊,里头这卖了多少条手帕,都卖给谁都有记录呢!”
连迟莞尔,钱夫人这是脖子上挂镯子,放不下脸呢。
她迅速翻起账本,发现荷花手帕这几日只卖了两家,一家是欢楼,还有一个却是赵管家。
“哪个赵管家?”
钱夫人微微挑眉,“晦气得很,就是裴府死的那个赵管家!”
“他一个人来买的?”
核桃摇摇头,“记不太清了,赵管家出来买东西,身边向来是要跟着几个人的。”
“唔……”
赵管家向来负责裴府采买,买荷花手帕确实也不算奇怪。
连迟想到先前高剑说过,张刺喜欢喝花酒,喝醉了还经常打骂花娘,难不成是花娘报复?
“咳咳咳。”肖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