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子詹独坐凌霄殿里,双眼紧闭,安静打坐,然而他的面容却狰狞扭曲异常,双手却不停变幻动作,他的周身围绕着令人难以接近的法力。四周空无一人,宫人们在远处恐惧地看着他,鹰子詹周身围绕着的力量像旋风一样,直叫人睁不开眼睛。
璧彤看着鹰子詹的样子,吓得捂住嘴,不让自己喊出来。这几天,璧彤明显感觉到殿下每日修炼术法的时间变长了,更为可怕的是,每天都有一个接一个的人被抬进凌霄殿,最终一个又一个的尸体又被抬出来。
“怕是殿下吸食人的精元成瘾,如今难以戒除。”璧彤恐惧地想着,她明明白白地看见,每日被抬出来的人,无一不是筋断骨裂,七窍流血,死相极其恐怖。谁也想不到吸食精元这种残忍的术法,会有朝一日在神界卷土重来。
倘若隐瞒此事,他日被归隐臧君发现,自己下场会如何凄惨。璧彤简直不敢继续想下去,但是无论如何,她是不敢背叛殿下的,她也不敢相信倘若殿下失势,他们一干依仗殿下而活的人该何去何从。神仙斗法,最终倒霉的总是像他们一样如蝼蚁般的无名小卒。
人间有句话说得好: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璧彤摇摇头,只是想想便让她觉得毛骨悚然。鹰子詹又在殿里召唤她,她强行打起了精神,走进大殿:“殿下有何吩咐?”
鹰子詹没说话,指了指地上,璧彤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声惊呼:“殿下!”
大殿正中央的青石板上,上古神器天琴剑静静躺在那里,周身发散着耀眼的光。鹰子詹轻轻向璧彤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璧彤小声问道:“殿下,这天琴剑是上古神器,为何到了殿下手中?”
“以我现在的法力,潜入归隐臧君的寝宫偷盗一把剑又有何难。”鹰子詹的声音淡漠如水:“有了这天琴剑的助力,我打败归隐臧君那老头更加指日可待。”
“所以,殿下,这结界您早已打破了…”璧彤望着鹰子詹冷峻的面容,震惊到无以复加。以归隐臧君的感知能力,这结界被撕开了一点口子,归隐臧君怕是都能马上有所发觉。而鹰子詹法力尽失之后偷学法力这才几日,法力竟精纯到如此地步,竟能做到随意出入结界,偷盗神器而不被知晓。
殿下,究竟是什么人…
鹰子詹斜睨着眼,满不在乎地看着瑟瑟发抖的璧彤:“你也不必过于恐慌,我只是觉得手握神器,对付归隐臧君便有更大的胜算。待我能够打赢归隐臧君的时候,我便可以去凡间自在逍遥去了。”
“殿下拿取神器,是为了…为了去往凡间?”璧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殿下自小生活在天庭,是什么让他冒着和归隐臧君决裂的风险也要不顾一切地下凡?“殿下,以您的身份,下凡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殿下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拿取天琴剑呢?”
“你不懂,我并不仅仅是想下凡走一遭,而是一走了之,再不回来。”鹰子詹这样说着,不由得心想,与驭扇童子已经阔别一年多了,不知她可还安好?
鹰子詹走了,璧彤留在原地,仔细思索归隐臧君和鹰子詹这一对父子。
这是一对怎样的父子啊?儿子打伤父亲坐骑,父亲废除儿子法力。父亲提防儿子,儿子憎恶父亲…这,哪里像是一对正常的父子,分明是形同水火的两个政敌!
然而,在鹰子詹重伤,昏睡不醒的时候,归隐臧君却又表现得比谁都焦急,那一瞬间,他又的确像是一个和蔼的父亲。
鹰子詹殿下又唤璧彤前去服侍了,璧彤赶紧收起胡思乱想,匆匆应了一声,走进大殿。
“小九被人带走了?”方术震惊地看着秦笛。
秦笛神色仓皇地说道:“弟子与小九前往梅花镇之时,遇到妖兽混沌吞噬一个小女孩。小九仗义出手身负重伤,弟子想带她回来医治,路遇一个穿黑衣的青年,将小九强行带离,光天化日之下就消失不见了…”秦笛懊悔地跪在地上:“师父,都是弟子无能,没能保护好九师妹,辜负了师父的嘱托,还请师父责罚。”
“先别着急责怪自己。”方术冷静了一下:“那青年将小九带离的时候,可留下了什么话?”
“对了,那人说小九不是凡人,是九天之上的驭扇童子,说如果我们带她回来会害死她。”秦笛救人心切,竟忘了对师父说这么重要的线索。
方术沉吟了一下:“你随我来。”旋即朝着藏书阁的方向走去。
秦笛随方术朝藏书阁方向走去,推开藏书阁的大门,一片烟尘顿起。方术走到一书架前,掏出一幅卷轴:“你看,你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