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给我们吧,我们给你们双倍的马匹。”
王鳌正要拒绝,阿贵悄悄地拉着他的衣袖,示意他答应。王鳌看到那首领不耐烦的神色,以及马队中一个个凶神恶煞一般的大鸠人,还有那锋利的长矛,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好吧。”
但是等交换的时候才发现那些狡猾的大鸠人所给的双倍的马匹全部是老弱病残,王鳌所购的马匹大都卖给大虞国的军营,这样的马匹不要说战士不要,就是普通的老百姓也不会。
王鳌看着那些瘦弱的马匹,气愤地道:“你这样的马匹,就是拿十倍的价格我也不换。”
那首领铁青着脸喝道:“你想反悔?告诉你,我们大鸠人视死如归,但是最恨那些背信弃义、不讲信用的畜生。”
王鳌也是大怒:“你们这些野蛮人,强买强卖不算,还出口伤人!今天老子不做你这个生意了,阿贵,把茶叶装好,我们走。”阿贵不敢得罪那些大鸠人,但是老板的话又不敢不听,正在犹豫着。那些大鸠人已经鼓噪了起来,在那首领的带领下,各拿铁叉、长矛杀进了王鳌的商队。阿贵连忙喊道:“各位好汉,请不要动手,我们愿意卖给你们,就是再便宜一些也是无所谓。”但是那些大鸠人已经动了抢劫的念头,哪里还听得进去,一个个横冲直闯,遇人就砍,遇物就抢,一些胆大的伙计还能抵挡一下,胆小的竟吓跑了,也有砍伤在地的。
王鳌见事已至此,只好一咬牙,从马上的包裹中抽出了那随身携带的斧头,和那些大鸠人拼了起来。但是这把小斧头除了在寡妇谷发挥出奇异的作用,其他时候就和普通的斧头没有什么分别。这一战下来,因为对方人多,又非常凶悍,王鳌这边根本就不是对手,茶叶给他们抢光了不说,马匹也抢了不少,还有随车带的银两也给抢走了,那个大鸠人首领见己方大获全胜,就撮唇作哨,带领族人带着胜利品扬长而去。
剩下王鳌这边哭喊的哭喊,叹气的叹气,王鳌安慰了那些受伤的人,许诺回去后给他抚恤,他们才安慰下来。
王鳌这一次大到乌兰大草原,本钱损失不算,加上工人受伤的抚恤,在商队中备用的银子也给那些人抢走,王鳌着实心疼了好久。
这样的情况发生了不止一次,渐渐地,王鳌对到北方做生意已经失去了信心,只好呆在青州开了店铺,从南方贩运货物来青州卖。不过因为最近大虞朝廷由于皇帝新立,宦官专权,朝政混乱,青州刺史又是太监一党,在青州胡作非为,对没有官府背景的生意人百般盘剥,再加上王鳌自己判断失误,在青州生意也连年失利,把他多年的积蓄损失一空。阿贵也离开他自谋生路,不过阿贵对他可是非常关心,临走前给他介绍了一家当铺,让他谋生。
王鳌到了这家“苏通”质库。“苏通”质库是青州比较大的当铺,基本上呈七排七进,原有房屋一百多间,其中有柜房六间、客房六间、首饰房三十几间、号房四十余间、更房、生活用房三十多间。当铺门口竖着高大的旗杆,建有洁白的玉石牌坊。栅栏门楣子上做了个金质的三面牌,牌面镂空,凿有苏通等花样,形如挂檐,叫做“云牌”,后部嵌在门楣上,并挂上两个幌子,非常夺目。石库门面外堵写着一个楷书大“当”字,大到几乎占了整个墙面。王鳌在门前伫立了一会,看到这样气派的门面,想到自身由一个腰缠万贯的老板变成了一个当铺伙计,不禁感慨万千。一会,他走进了店堂中。当铺门坎比一般店铺高得多,门内摆一列大屏风,以不让他人看见当铺内的情况,也不让熟人看见来典当者的窘相。
店堂里面高大,窗户却又高又小,光线晦暗,黑黝黝的由壁上,贴着一些红纸条,上面写着“失票无中保不能取赎”、“虫蛀鼠咬各听天命”、“古玩玉器周年为满”、“神枪戏衣一概不当”等语。店堂横门一溜砖砌的高柜台,差不多超过中等人一头,只有仰脸踮足高举双手,才能交货接钱。柜台特别高,站在柜台前看不见柜台上的物件,当铺之所以用这么高的柜台”是为震慑那些来典当的人,使他们产生敬畏感,不敢和当铺争价。
一个脸皮干净的伙计看见王鳌走了进来就热情地道:“这位先生,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效劳?”王鳌道:“我找一个祝朝奉。”伙计道:“他在走马楼,你跟我来。”当下走出店堂,穿过天井,天井内有好几口石栏的水井分布在四周,供防火用。
走马楼是当铺中心两层的存箱楼,结构特别,便于防盗、防火,防火墙异常艰厚结实。走马楼由前后两进厅房及东西厢房组成,东西各有边门一扇。存箱楼共有几十间,是存放金银首饰和贵重物品的地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