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真垒出来五骑,一色的枣红马,为首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体格雄威,手攥一杆金色隼头权杖,他叫岸昆,是枪挑挈嗤国八王子崖图,最后自己也落个身首异处岸干的第三子,因为武艺十分出众,任金隼王的禁卫军大队长。
父亲岸干被砍下城墙的那一幕,他亲眼目睹。那天一场激战后,金隼王破天荒地选择了后退,父亲的遗骸至今没有找回,得知有前往挈嗤国的差事,主动向金隼王请缨前往。
燿鸦跟挈嗤六百年交战下来,双方都不知道斩了多少对方的信使,这实在是个凶险的差事,有时只是为了表达一种小情绪或给对方一点小告诫,遭殃的往往就是这些信使,一般还都不会让你好好受死,受虐后再大卸八块,再喂狗。割你一只耳朵或削你一个鼻子放你回去,那算是运气不错了。
尤其是在不久前,金隼王刚刚煮了挈嗤国的两位王子统领,吃了他们的肉,还把对方请求交换俘虏的信使阵前当柴火对半劈了。在这种时候前往挈嗤国送信,自然又比平时凶险了无数倍。别人躲都来不及,岸昆是孝子,他情愿一死,也要想办法找回父亲的遗骸,送回老家去安葬。虽然就算袋狮王允许岸昆去找,在累累尸骨中也不一定能找到父亲,但有一点希望岸昆也不想放弃。
跟在岸昆后面的四个倒霉蛋就不同了,眼看就要歇战有一年的好时光了,摊上这样一份要命的差事,所以一出城门就唉声叹气,直叹倒了血霉。
“娘的,都是你,昨天晚上我说那个女人不能搞,浑身光溜溜的女人晦气,你偏要……”一个禁卫肠子都悔青了,忍不住埋怨。
“草泥马,大家都看到了啊,是你第一个上的,你还想赖到我身上不是?”另一个禁卫唰地抽出斩骨刀来。
“单大头、侗疯子,你们俩谁再敢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们俩都劈了。”岸昆从马上转过头来,一双眼睛就像一把刀子扫过两个心生畏惧的部下,两个唧唧歪歪的禁卫一下噤声,那个叫侗疯子把刀狠狠地插回刀鞘。
“不就是个死吗?怕死的都给我滚回威真垒去……”
“我们不是怕死,就是这样死了,实在太冤枉了。”另一个年纪稍长的禁卫解释到。
岸昆腿一夹,寒雪宝马像离弦的箭射了出来,四个禁卫扬起马鞭,泼剌剌地跟了上去。
在离中大门五十里的地方,岸昆五骑被挈嗤国的一队警戒哨给围了起来。
“金隼王信使,给你们袋狮王送信的,让开。”岸昆一举金隼权杖,铁桶阵很快闪开一个口子。
在离城墙一千米的地方,岸昆几个被勒令下马,解除了佩刀,走了半个多时辰才来到中大门的主帅府。
崖科力和几个儿子正在吃午饭,早上都城大堡垒刚刚送来好消息,自己最宠爱的米娜又替他添了一位千金,让袋狮王赐名。他一高兴多喝了几杯酒,脸红得像煮熟的蟹盖。
“跪下。”
一进大厅,袋狮王的禁卫厉声断喝。
岸昆首先跪下了,单大头几个禁卫路上还在担心他们的岸首领,到时候脖子发硬认不清形势,害得大家一命呜呼,见他跪下了,赶紧伏在大青砖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燿鸦国金隼王信使叩见袋狮王。”岸昆恭恭敬敬地叩了头,掏出怀里密封的长锦盒递了上去。
“你们金隼王身体可好啊?”崖科力像在问候老朋友。
“还好。”
崖科力没接禁卫递过来的长锦盒,朝崖丹示意了一下,崖丹接过锦盒,慢慢地撕开了封条,取出里面的白绫,没有看,递给了大哥。崖南一扫而过,脸色凝重。
崖科力视力近段时间迷糊得很,他不想金隼王的信使察觉到这一点,说道:“饭吃了吗?赐饭。”
“多谢袋狮王赏赐。”岸昆几个被带下去用餐去了。
“大哥,金隼王又想玩什么弯弯绕了?”崖莽急不可耐地问崖南。
“龔山五局。”
“什么?”崖莽一头雾水。
“他拿什么赌?”崖科力也是心头一震。
“龙口关以北全部归还我们挈嗤国,五年之内他们燿鸦国不再北犯。如果我们输了,以三百里城墙为界,不再南袭,年年纳贡二百万两黄金。”崖南捡重要的说了。
“龙口关不算,金隼王好计谋。”崖丹说。
“没有龙口关,金隼王再一进攻,我们怎么守?父王,万万不可答应。”崖忍说到。
“龙口关自古就是我们挈嗤国的南大门,凭什么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