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结伴秋游的一对小伙伴,崖果和银海走出了十几里,跟随着观看的上万骑都有些不耐烦了。
玉骢展足身上微微有些出汗了,崖果突然一个加速,一下把翻羽拉下了二十几步,银海一扬马鞭,瞬时也将坐骑加到了最高速度。
崖果让过翻羽,策马紧紧尾随。别看崖果年纪少,他知道跟在别人马匹的后头,比较省马力。银海常年跟人赛马,这点小技巧怎么会不知道的?他一拉缰绳,把马速降了下来,他也想替自己的翻羽省点体力。早在观察银海动作的崖果,快速越过银海,以八成的速度跑了起来。猝不及防的银海没想到崖果如此狡猾,只好连抽了翻羽好几鞭,被动地追了上去,想省点体力,没想到坐骑体力消耗得更多。
挈嗤国最好的牧场就在崖果的封地内,战时经济,挈嗤国最好的上百个养马人也都集中在冷山牧场,崖果从小就跟各色马匹打交道,经常听精于养马的马倌们叨念每种马的优缺点,他知道燿鸦国的寒雪宝马速度快,短距离赛马,自己的漠上飞马种根本不是它的对手,但寒雪宝马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耐力不及漠上飞,而且马毛过于长,不利于散热。虽然燿鸦的这位王子把他坐骑的毛全都剪短了许多,这也改不了马的本质。
崖果在太子崖冬备战的时候,全程在场,他依照崖忍哥哥早就安排下赛马策略,第一回合就把银海耍得手忙脚乱。
听声音银海又追上来了,离崖忍哥哥说得那棵长满白果的银杏树还有十几里路,还没到全速跑的时机。崖果果断地让玉骢展足放松下来,信马由缰。银海一见这个狡猾的挈嗤小王子又想故伎重演,他急忙也让翻羽把速度放慢。
崖果见银海一付紧张兮兮的样子,顽皮劲上来了,他一立身,虚挥马鞭,做了一个要快跑动作,银海下意识一鞭抽在翻羽的马屁股上,突然加速的翻羽差点把银海都摔下来,惹得赛道两侧和一路跟跑的挈嗤国人哈哈大笑。
感觉受到侮辱的银海恼怒起来,他再不想跟在这个小不点后面了。他靴子上的特制铜钉在翻羽的肚子上靠了一下,翻羽四蹄腾空,疾驰而去,真的就像一根羽毛被狂风裹挟而去,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燿鸦人欢呼着策马追了上去。
挂满橙黄色核果的银杏树远远在望,崖果不敢马虎,玉骢展足加到十成速度,四蹄渐渐腾空,坐在上面崖果把身体尽量压到最低。
转过废弃垒台折返点,眼睛里还看不到银海的影子,崖果也有些紧张起来,玉骢展足仿佛明白小主人的焦急心情,每一蹄上都加了力,呼呼生风,飞扬的马鬃打得崖果脸颊生痛。
在再次和银杏树并行的时候,崖果见到了银海金色披风的背影,银海正不停地回头张望,见挈嗤国的小不点越追越近,马鞭更加密集地抽打到翻羽的屁股上。
玉骢展足汗如雨下,崖果不断地替牠抹去脖子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不停地用小嘴巴吹着气替牠降温,玉骢展足感受到了小主人的爱意,更加卖力,几个起伏下来,已经逼近了翻羽。
银海不用回头已经知道挈嗤国的小王子已经逼近了,急促的马蹄声每一下都像踏在他的心里,银海解开身上的披风扔了,又开始脱自己的上衣,还有最后的十里,能减轻一点重量也是好的。
崖果趁银海起身分神的机会,夹紧马肚,玉骢展足和翻羽再次并驾齐驱,但跟一开始时完全不同,此刻两匹神驹的每一块肌肉都是紧张的,再抽打再爱抚都已经无用,牠们只剩下奔跑的本能。
崖果和银海因为处于同一速度,所以对方的一举一动都看得一清二楚,崖果只见银海突然张开嘴来,狠狠咬在翻羽的脖子上,风中一股鲜红的马血喷射出来,把银海的脸全都染红了,翻羽在疼痛的激发下,一下超过玉骢展足半个马头。
那道拱门已经在望,那面铜鼓在风中不停地打着转。
“加油,宝贝!”崖果能感觉到自己的玉骢展足已经尽全力了,牠脖颈的血管比平时涨大了好几倍,手能感觉到马血在血管里急速流动。
能听到父王敲响的铜鼓声了,崖果见自己还落后银海一个马头,除了尽量压下身体,减少阻力,已经无计可施。不能替挈嗤国赢下这场赛马,崖果瞬间泪流满面。
银海整个人已处在了疯癫状态,最后的二百米,已经领先挈嗤国小东西半个马身,而且距离在一点点拉开,想跟我的翻羽比,门都没有。他狠狠地吐出嘴里的一块被他咬下来的马肉。
就在银海自信十足的时候,他的坐骑翻羽到达了极限,牠的肺部涨到了极点,不断从鼻腔里强压进来的空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