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
崖果从马车上一掠而下,自从学会“辗、转、腾、挪”四字各九招的飞天绝技,崖果只要有展示的机会,从不落下一次。
这招“挪字”第一招“月下魅影”在大白天施展开来,少了一丝鬼魅气息,多了几分仙气飘飘,崖果有意卖弄,脚还没粘地,凌空朝哥哥稽了三首。崖冬愣了一下,这是哪门子的功夫啊?简直是闻所未闻,人难道可以御风而行了吗?
“太子哥哥,您好!你看我这飞天绝技如何?”崖果衣袂飘扬绕着哥哥崖冬两圈,终于降落凡尘。
“不错,很不错……”崖冬在袋狮垒窝了整整一冬,人长到了二米出头,唇上已经有了一圈细密的胡子,此刻额头上的几颗粉刺涨得通红,话里带有青春期特有的嗡嗡声,崖果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拉着崖冬衣袖的手赶紧松开了。
“果弟弟,我逢父王的旨意,特来迎接弟弟一行,来,来——先喝三碗下马酒。”
崖冬话音刚落,一名小厮头顶着一个银盘子,盘上盛有三大海碗清冽的青稞酒,每碗足足有两斤半,跪在兄弟俩的边上。崖冬笑眯眯地双手端起一碗,送到崖果的面前,崖果闻着浓烈的酒味,舔了舔有点干裂的嘴唇。
“哥哥,您知道我不会喝酒的,还是免了吧?”崖果看着这个变得有些陌生的哥哥推诿道。
“不行,这绝对不行,父王的命令我必须不折不扣地完成,你也必须一滴不洒地喝完。”崖冬收起了笑脸,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这真是父王叫我喝的?”崖果搔了搔头,抬头望了下哥哥,如果换成其他哥哥,崖果不会有此一问的,他和太子崖冬接触过一段时间,知道太子是个爱恶作剧的哥哥。
“难道我还会假传父王的旨意吗?”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那好吧!我喝了就是。”崖果这会也有些渴了,看着那碗清水一般的青稞酒,接过崖冬手上的海碗“咕咚,咕咚”几口就喝了下去。
“好酒!”崖果放下海碗,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列队迎宾的文武百官对这位袋狮王最小的儿子,也是最有传奇色彩的儿子,传闻倒是听过许多,但对本人过去鲜有印象,刚才见识了一招美轮美奂的飞天绝技,已经把他敬为天人,此刻见他小小年纪竟然一口闷了一海碗袋狮垒最厉害的“醉死牛”无不啧啧称奇。
一碗又一碗,三碗喝罢,崖果拍了拍圆鼓鼓肚子说道:“多谢父王!要是有点下酒菜就更好了……”
有几个文武大臣笑出声来——“你没事吧?”崖冬本来以为崖果是断然不敢喝酒的,没想到弟弟一气喝了三碗,他倒是担心起来了,怕万一崖果醉倒,自己跟父王无法交差。
“没事,哥,我正渴呢,等会一泡尿就没事了?”
“哦,我知道了,你在冷山垒经常喝酒?”崖冬自己替崖果编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我师傅可以作证,我在冷山垒从不喝酒,喝酒是违法的事,我那敢喝啊?师傅,你倒是开口说话啊?”崖果朝马车里喊道。
“是,我作证。”神农丰在马车里答应了一句。
太子崖冬愣了好一会儿,他总感觉这个弟弟有点古里古怪,古怪在什么地方?却又一下说不上来,反正什么事都好像压自己一头,比如这喝酒吧,崖冬自己试过,最多也就一碗的量,那天晚上喝了一碗多一点点,结果一直醉到第二天中午才酒醒过来。真是奇诡,弟弟崖果喝了这么多,怎么就跟没事一样呢?
“走吧,弟弟,你坐我的马车,我们一起聊聊天。”崖冬一把抱起弟弟,把他放到自己的马车的。崖冬知道如果自己这一抱晚了的话,这个弟弟说不定又玩出什么惊人花样来,那些文武百官回去不知道会传出多少的“闲话”来。这个冬天,有关这个弟弟的传奇故事,崖冬的耳朵都差点听出老茧来了。
“谢谢太子哥哥!”崖果一把掀开车帘,钻进哥哥的马车,赫然两个衣着暴露的女孩子惊恐地从榻上站起身来。
“蹲到里面去——”崖冬这时候也钻进了马车,朝那两个女孩子恶狠狠地喊了一句,两个女孩提起肥大的裙角,迅速转到一块屏风后面。
“太子哥哥,父王最近身体怎么样?”崖果坐在榻上,知道身后的屏风后面有两人蹲着,浑身很不自在。
“我哪知道,回到袋狮垒,我就见过他一次。”崖冬拿起边上一块冰镇面巾擦了擦脸后,慵懒倒在榻上。
“等下见了父王,别说我让你喝酒了?”崖冬突然又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