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冷山垒的路上，崖果一路的闷闷不乐，尤其是师傅神农丰说，在送崖果和清风、明月回冷山垒后，他就要到燿鸦国去采集植物标本去了，短则一两年，长则五六年。

“好了，终于好了，够你们学个三年五载的了。”神农丰坐在颠簸的马车上，默写出了《龙甲神章》的孤虚法十二章，照他的推断，崖果几个学好这些，再学好传给崖珠的那《兵法十三章》他应该也从燿鸦国回来了。

“我不想学这个，‘背孤击虚’学好了有什么用？”崖果倒在枕头上，闭着眼睛，随着马车的晃动，翘起的二郎腿左右摆动。崖果在师傅默写的时候，其实已经大致弄懂了这孤虚法的基本意思，他只是不想师傅离开自己，发点小脾气而已，那意思就是在告诉神农丰，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是不会好好学习的。

“我看也没用，师弟说得有道理。”清风听师傅边写边教了十来天，天干地支如大鹅听天雷一般，太乏味了，一句没听懂不说，又怕崖果和明月听懂了显出自己的笨来，还要装出一付已经懂了的模样，不停地“哦、哦”恍然大悟的样子，可把他累坏了，一听崖果不想学，哪有不附和之理。

“我们又不是女人，学一女可敌十夫，哈哈——”明月哈哈一声笑，就很过分了，都有鄙视师傅所教知识的意味在里面了。清风、明月在禁卫围攻国宾馆的时候，依仗学过的那几招飞天神技，居然被他们逃脱了，躲在一家勾栏里做了差不多一个月的侍茶小厮，别的什么都没学到，男男女女勾肩搭背方面的事倒长了不少的见识。

果不其然，神农丰一掌拍在清风的脑袋上，“你就这一句听明白了，掌握了孤虚法，可以一胜十，十胜百，还可以用于打仗，还……算了。不懂这个，怎么设迷魂大阵呢？怎么就没用了呢？我实话告诉你们，你们不学好这个，我不会教你们飞石击穴的，门都没有。”神农丰把写好的几卷书往头下一枕，躺下后还美美地伸了个懒腰，无赖神态跟几个孩子是一模一样的。

“师傅，我要跟你到燿鸦国去。”崖果一翻身坐了起来，习惯性地揪住师傅的几根白胡子，在手指头摩挲。

“不行，到燿鸦国太危险了，你是万万不能去的，清风、明月倒是可以考虑。”神农丰一把拍开崖果的手。，“为什么啊？师傅。”崖果干脆骑到了神农丰的身上，小身板不停地摇晃。

“你问你娘去，这一次你在袋狮垒，差点没把我吓死。下去，我想睡一会儿——”神农丰拉过枕头，把自己掂得更舒服一些。

“不嘛，不嘛，我也要跟师傅去燿鸦国，我可以穿跟师兄他们一样的衣服的……不嘛！”崖果突然觉得这样骑在师傅腰上很舒服，他加大了摇晃的幅度。

“你先下来……”神农丰话音未落，突然崖果被高高地弹向车顶，就在一刹那间，崖果一招“腾”字第八招“鹰击长空”，在那么小的车厢内，旋了一圈后轻轻落回师傅的腰间。原来刚才马车轮子碾压到了一块大石子，车厢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哎哟……哎哟！”两声，清风明月被颠簸得全倒在了车厢里。

神农丰看到这一幕，不由地在内心暗暗称赞，果儿的九天神技看来是真正练成了，“果儿，燿鸦国你可以不去，神州国倒是非去一趟不可，你师傅脑子里记的《龙甲神章》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东一鳞、西一爪已经很不完整了，你到神州国拿到神章正本，那些东西值得你好好学啊！”

“神州国我今后会去的，这次先到燿鸦国再说。”崖果哪有这么容易打岔的？

“不行，你娘同意才行。”

“您说的，只要我娘同意就带我去，您可不许反悔。”崖果从师傅的身上下来，他的脑子里开始筹划着怎么样说服娘，同意让他跟着师傅到燿鸦国去走一趟……

出乎神农丰的意料之外，姬丝没有任何的迟疑就同意了崖果的要求，一是出于对神农丰的极度信任，二是她知道，要想儿子长大了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才，那就绝对不能把儿子拴在自己的裤腰带上。

“神农老先生，崖果的学业不能中断，拜托你了！”姬丝深深鞠了一躬。

神农丰没想到姬丝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崖果的要求，自己答应崖果在先，一时也不好拒绝。

崖果一走出房间，看到崖果的模样，清风和明月笑得喘不过气了，崖果的金色头发被神农丰用植物的汁液染成了黑色，再加上穿着一件和清风明月一样的粗布衣，谁还认得出这是名闻遐迩的挈嗤国崖果亲王，这分明就是一个农家小子。

在姬丝的安排下，莫家四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