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巴一箭射死了舌头拖得老长冲在最前面的一只猎狗,强巴知道这畜生的鼻子灵得很,不把它弄死,受伤的刀副统和老姬他们迟早会被追上。
强巴身上挂着的五个箭囊很快射空了,燿鸦人还源源不断地往这个缺口涌来,强巴扫了一眼,跟他一样螳臂当车的二十几个战友全都倒下了……强巴把弓箭一扔就势伏到在地上,装死虽然不很光彩,但总比真的死翘翘要强得多。强巴不记得有多少只脚踩在自己的背上,他使劲咬住自己的胳膊不让嘴里发出声音来。
“唧唧,唧唧!”
强巴睁开一只眼,我的个神啊!今天要死啦——!那只叫腓腓的小兽就站在自己的脑袋边上,一只爪子指向自己,嘴里发出警告声,仿佛就在告诉路过的燿鸦人,这里还有个人在装死。强巴来不及多想,伸出左手,一把抓住那只小兽把牠压在自己的胸口之下。
“哎哟!”娇柔柔的一声女人的声音,强巴本地含起胸,留了点空间给那只助纣为虐的小兽。
“别放跑了一只挈嗤羊,大家都搜仔细点。”梅三里一脚踩在强巴的脑袋上,竟然不走了。
强巴的心里没有一丝的慌乱和紧张,在这生死时刻他竟然想起了家里的那头母牦牛,他清晰地记得小时候,大冬天拎着桶去挤牛奶,那暖暖的软乎乎的大乳.房捏在手里,手感是那么地温暖和舒服,十六岁那年,隔壁的田寡妇有一次把自己堵在了毡帐里,她把自己的裙子落在脚背上,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一个女人全裸的身体,真好笑,那天自己竟然浑身发抖了……每年的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自己仰天躺在柔软的靰鞡草上,五彩的蝴蝶从眼前飘过,朵朵白云就像一只只肥肥的羊,牧草的清香味甜丝丝的……不对劲啊,自己怎么闻到血腥味了,强巴觉得自己的耳朵像掉了一般刺痛了一下,一股热流流到了嘴边。
这是怎么了?自己怎么还走神了呢?一定是胸口下这只叫腓腓的小兽起作用了,记得刀副统领说过养着牠可以排忧解难,没想到把牠抱在怀里还能让人忘掉对死亡的恐惧,这太神奇了,强巴双臂用了点力,把更大的空间留给腓腓。
“你们留在这里,仔细查查有没有受伤没死的。”梅三里领着手下飞奔而去。
强巴见四周漆黑下来,弓着腿起身,看着左边没有火光,一瘸一拐地往丛林深处跑去,刚才还火辣辣疼的箭伤,此刻也不觉得痛了,强巴越跑越快,越跑越欢,这小东西还能让人忘了身体疼痛?这真是个小宝贝。
刀狼和老姬回到龙口关三天后,薄薄的晨雾披着灿灿曦光,微风吹送下,就像一条流淌的金色大河。从丛林里跑出一个手挥玄铁刺的小伙子,一蹦一跳……美丽的景色被他一搅动,逊色了许多,关上的守卫们老早就见到他了。
“兄弟们,我是强巴,快开门!哈哈……快来看,我带来什么?”强巴举着一个树枝扎的笼子。
挈嗤国标配的玄铁刺是最好的敲门砖,关上放下吊桥来,守门的看着这个自称强巴的人,简直就像看到了一个疯子,刺猬般的头发上粘满乱草,全身都是血迹,上身赤裸着,裤子被撕成了布条,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左腿肿得不成样子,伤口处爬满了白色的蛆,走近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肉的臭味扑鼻而来。
“这可是好东西,这叫腓腓……”强巴急于跟战友们分享自己的快乐,举着笼子,笼内的腓腓正垂头丧气坐着,当了俘虏,谁心里都不好受。守卫们没一个人接强巴的话茬。
“你怎么一个人在关外?”一个守卫例行公事盘问道。
“哈哈,我们在关外和燿鸦人打了一仗,娘的,几千人围攻我们,太有意思了,我装死,燿鸦猪竟然没发现……”
几个守卫互相看了一眼,前几天刀副统领受重伤被两只红毛猩猩抬回龙口关,到现在都还没有清醒过来,看来这位老兄一定是因为战况过于惨烈,整个人疯掉了,要不然打了败仗有什么好高兴的呢?
“你快进去吧!神农老先生在点卯场西侧的133号营房,你的伤口要赶紧让老先生给你处理一下。”一个守卫关心地说道。
“哦,兄弟!刀副统领退回到关内了吗?”强巴笑嘻嘻地问道,莫名其妙的笑容,几个守卫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
“回来了,你赶紧先进去吧!找个地方先洗洗,实在太……”
“没事,这些天我在丛林里从没有这么开心过。来尝尝,这是我摘的野果子酸酸的特别好吃。”强巴的情绪越来越兴奋,笑逐颜开地从裤袋里掏出一大把已经往下滴汁的蛇果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