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山是挈嗤国西海岸的最高峰,山顶终年白雪皑皑,古老的火山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一个面积巨大的湖泊。只要是晴天,离个五、六十里也能看见鼎山山顶上被姿态万千的云雾缭绕着,黝黑冷峻的巨大山体由此多了一份灵动和飘逸,它是挈嗤国民心中的圣山,原因是鼎山脚下就是袋狮王家族世代繁衍的瑶溪垒。
挈嗤国军官学院就坐落在瑶溪垒内,第一期学员一部分从各作战部队抽调,这批人都立有战功,而且都有一定的文化基础,年龄都在二十五岁以下,名单经过崖忍主帅的亲自审核,共计三千名,抽调令一下,通往瑶溪垒的官道上,车马渐渐多了起来。在听说军官学院还要招收五千名新学员后,一大批挈嗤国有志青年从四面八方向瑶溪垒汇集,毛估一下不会少于五万之众。一下来这么多人,大大超过了瑶溪垒的接待能力,连城外都搭起了几千顶帐篷。
袋狮王崖冬和挈嗤国主帅崖忍等一大批高官也早早移驾瑶溪垒,准备亲自主持入学考试。把个大胖子院长崖珠亲王和丰喜副院长忙得脚不沾地。
我们来看看一名普通的农家子弟尚大力是如何成为挈嗤国军官学院的学员的——挈嗤国军官学院的点卯场的操练台上袋狮王和崖忍主帅端坐正中,台下放着一长案,案几后崖珠院长端坐,两位脸色黝黑按着腰刀十分威武的亲兵分立两侧。长长的报考队伍逶迤前行,时快时慢,把个性急的尚大力急得抓耳挠腮。其实他昨天下午就赶到瑶溪垒了,早上稍一贪睡,赶到报名处时,已经是人山人海。这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他大步走到人群的前面,直接插进队里,队伍一阵骚动,“这是谁啊?懂不懂先来后到的,滚出来……”,高出常人两头多的尚大力把巨头转向发出抗议之声的人,牛羚一样的大眼一瞪,挥了挥如钵大小的拳头,那人马上噤声。
“哪的?干嘛的?贵庚几许?”统一都是这三个问题,但就这三问下来,已经淘汰下来很多,能领到腰牌的仅有半数左右,还有一个小白脸甚至什么问题都没问他,就叫他离开了队伍,尚大力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弄不懂这里面的门道,正想拉住淘汰下来的人问问,没想到很快轮到自己了。
“哪的?”
“乡下的。”
“干嘛的?”
“下矿,拉纤,什么挣钱干什么。”
“贵庚啊?”
……
“就是几岁了?”
“二十二吧。”
“拿去吧。”崖珠捡起桌上的一块腰牌递给尚大力,粗粗目测了一下这位,皮肤黑得像炭,明显比俩黑得发紫的亲兵还黑出好几度去,都有色差了,个头也比亲兵高出半头。超出内定标准太多了,就不必让他站在俩参照物旁边比比了。
“这么简单啊。”尚大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通过了目测关,忍不住嘟囔道。其实不简单,这里有崖忍特意交待的几项:不要城里人;不要长的白的和二十五岁以上的;不要在官府里混过日子的;要标准的农民;要身体粗大皮肤黑的人;要目光有神的。这尚大力天生就是当兵的料作,他当然很容易通过海选。
一棵冠盖如伞的大樟树下已经聚有几千人,围着操练台看热闹,台面的地上横着十来根油滋滋柞木扁担,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名堂,大伙都在交头接耳。
尚大力聪明,别人没想明白的事,他一眼就看明白了,当兵靠的是力气,凭的是武艺,不就是想看看我们能不能拗断这扁担吗?这有什么好叽叽喳喳的,等下又要排长队了,既然你们都扭扭捏捏,那我就不客气了,尚大力冲了上去,捡起一根硬木扁担,拿膝盖抵住,扁担慢慢弯曲,“叭”地一声达到极限的扁担断成了两截。
“好!”,人群里赞声四起,但大多数的人,心里也在暗暗叫苦发愁,这扁担自己可弄不断,搞不好把猢狲头(膝盖)都磕碎。崖忍虽不露声色,内心也不禁暗暗喝彩,“这小伙子骨头够硬,天生神力,是个当兵的好料作。”
这时一群五大三粗的崖忍亲兵过来台上列队,崖忍的第二道考题也下来了,台下的人和队伍中任何一位掰掰扁担,赢了任何一位就可以进下一轮。这简单多了,下面人群开始跃跃欲试,一轮下来,去了又有十分之三,搞断了一根扁担的尚大力自然是轻松过关。这一关,看似容易,其实这里面有崖忍多年带兵的学问在。一个人的腕力不行,在战场上,使唤刀——砍不了几下,手就酸。使唤长枪——只怕捅进身体容易,拔出来都难。
接下去考核的项目是挑重担子,台上抬上了两大箩筐铁砂,系在了一根大杉木两头,足足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