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朝崖忍放冷箭的家伙,只有崖忍知道,他在肩头一麻之间,侧身看到了那人的手臂朝着自己的方向,见崖忍发现了自己,那人双腿一夹打马跑开,就在崖忍一愣之间,一名燿鸦骑兵一马刀朝他的胳膊砍来,崖忍用玄铁刺一磕,没想到手软绵绵发不上力。一切都清楚了,这人就是泄露凤鸣山五局中崖果“功课”的那个家伙,只是没想到,这人居然是五哥崖丹的贴身四大护卫之一的铁手。崖忍胳膊一阵巨疼,玄铁刺脱手,那名骑兵一刀往崖忍头上劈来,崖忍在本能驱使下,侧身躲过,左手一抄接住玄铁刺,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把玄铁刺捅进那名燿鸦骑兵的腰部……
“铁手……”崖忍在神智稍微有点清晰过来的时候,喊出了这个朝自己放冷箭的家伙。
“什么铁手!忍哥。”崖冬听说忍哥负了重伤,跟兄弟几个一起,一整天都没有离开过床榻边。
“忍弟是说五哥的护卫铁手朝你放的冷箭吗?”崖莽问到。
崖忍睁开了眼睛,“别找他了,他一定跑了……”
崖莽抽出玄铁刺,领着皮丸几个护卫找遍了瑶溪垒的每个角落,果然不见了铁手,一气之下把五哥其他两个护卫全五花大绑到了崖忍的床榻前。
“哥,快把大云、小云放了。”崖忍挣扎着想坐起来,口里喷出一口污血。
崖珠还没起身,皮丸已经把一头雾水的大云、小云身上的绳索用刺挑开了。
“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竟然干出这等卑鄙的勾当……我们……我们……”大云、小云是一对孤儿,五哥崖丹对他们视如己出,他们对袋狮家族有深厚的感情,知道是同为护卫的铁手害了崖主帅后,气得面红耳赤,话都说不出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说别的教头都把家属带到了军官学校,就这狗辈的说,要等明年开春天气转暖后他老婆才肯到瑶溪垒来,看来他早有害崖主帅之心。”小云狠得牙痒痒。
“崖统领,您放心我们兄弟两个还有哑巴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这忘恩负义的家伙逮到主帅面前。”大云拉着小云朝袋狮王和崖忍几个恭敬地行过礼后……开始了长达七年的追凶之路。
崖忍的病情时好时坏,袋狮王崖冬下令急招神农丰和崖果、苗鄂几个赶到瑶溪垒替忍哥看病。崖忍前年在三百里城墙遭能人狼重重一击,胸口一直隐隐作痛,这次又招到铁手的有毒袖箭的暗害,他一天除了脑子清醒坐上半个时辰外,其余时间都是昏沉沉在睡觉。
但就在这清醒的半个时辰里,崖忍断断续续口述,由笔贴式执笔,写出了上万字的“挈嗤水军规划”。
当崖珠读完这篇堂庑特大的规划后,不可抑止地泪流满面,崖忍的文中振聋发聩的那句:“放弃水军建设,挈嗤国三十年内国将不国。”对崖珠的触动特别大,对这位高瞻远瞩的弟弟他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愿天公能保佑崖忍能跨过眼前这一步大坎。
只有崖忍自己知道这一次是无法再硬挺过去了,毒素像一条蠕虫,慢慢开始吞噬他的大脑,右脑时不时发麻发涨,他已经无法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崖忍开始对挈嗤国的人事做出了安排,但这安排谁也没见着,写着三言两语的纸片全在袋狮王崖冬的手里攥着。
等崖果和苗鄂赶到瑶溪垒的时候,崖忍已经昏迷三天,浑身发烫,只能靠灌些流质保持他的最低需求。苗鄂解开崖忍肩膀上的纱布,里面的脓血撑得皮肤薄如婵衣,“不行,应该尽快把这些脓血都放了,派人到雪山顶取些冰块来。”
苗鄂在一个陶皿上,倒进一些高浓度的青稞酒点燃后,小刀过完火,很快替崖忍做了手术,引出的脓血足足有半脸盆。
崖果也调好了一些清热解毒的草药汁,敷在哥哥的伤口上,半夜时分,崖忍开始胡言乱语,吵闹到天明,冰块足足用了两大桶,崖忍才渐渐安静地睡去。见崖忍有好转的迹象,大家这才大大地舒了口气。在袋狮家族的庄园里,崖珠拿出那份水军规划,大家传阅了一遍。
“既然忍哥对这事做了安排,我下令照办就是。”崖冬见兄弟们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赶紧表态。
“把水军的基地放在东海垒,只能照顾到东海岸,那势必我们在西海岸还要再设一个水军基地才能抵御燿鸦人的偷袭。两支水军如果遇到小股敌人,尚可应付,如遇到起步比我们早得多的燿鸦国水军大举进攻,我们的水军不能形成合力,很有可能被燿鸦军各个击破。”崖珠看过崖忍的规划后,仔细思考了这么多天,发现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挈嗤国的东西海岸的水军如果要会合,要绕过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