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丰从燿鸦国回到挈嗤国龙口关的时候,得知果儿已经从海路到燿鸦找自己去了,一问原由才知道崖忍负了重伤。在崖莽的安排下,神农丰马不停蹄赶往瑶溪垒。
经过苗鄂的刮骨疗毒,崖忍性命是保住了,但终日浑浑噩噩神智不见清醒。经过神农丰几个月的针灸治疗,崖忍基本做到了能站立,生活能自理,还时不时能会心一笑,独独却不会了思考和说话。他每天起床后,很有规律地赶到挈嗤军官学院吃食堂早餐,然后静静地坐在一个角落里,目不转睛地看着生龙活虎的学员们在点卯场训练,刮风细雨一天不落。尨大、皮丸、黎石、丰寿四个贴望护卫全身披挂,双脚分开于肩膀同宽,手按玄铁刺就像四位金刚在崖忍身后纹丝不动站立着。不管崖主帅呆几个时辰,他们都巍然屹立着。抬手擦汗、拍蚊蝇的多余动作一个都没有。这站功看似简单,但经过新学员基本操练的上万学员都知道,没有超强定力的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军官学院这一独特的风景很快传遍了瑶溪垒,不断有民众趴着学院的围墙等半天就为了看到这令人热血沸腾的一幕。为了更好地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崖忍唯一的妻子和双胞胎儿子也全迁到了瑶溪垒居住。
“这是什么毒?能把崖主帅害成这个样子?”苗鄂得于和神农丰一起相处这么几个月,一有不懂就问,医术是突飞猛进。神农丰也是毫无保留倾囊相教,虽然没有行拜师礼,两人的关系却是胜过一般的师徒关系。
“不见得全是毒性祸害,我怀疑是伤口感染后,连续一个多月的高烧把脑袋烧糊涂了。我还从没见过有一种毒物,可以单单作用于头部而对身体其他部位没有影响。”
“崖主帅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苗鄂问。
“但愿吧!医术是一种永无止境的追求,今后也许能治疗,就看崖忍的运气了。”
……
崖果默默地坐在神农丰师傅的对面,看着他把厚厚一摞书一本本拿在手上交待给自己,案几上是神农丰默写的天篆文册《龙甲神章》和神农家族几代人心血编撰的《神农本草经》。
“果儿,你现在身兼数职重任压肩,但千万不能荒废了学业,业精于勤荒于嬉,你记住了?”
“记住了。”
“龙甲神章凭我记忆所默,难免会有差错,我回神州国后,会找到正本留给我玄孙神农澈的,你有机会到神州国时,找到正本誊写正确后再带回挈嗤国作为存世之用。神农本草经几乎花费了我一生的心血,就算穷尽我神农家族的所有力量,显然也无法做到保罗万千。你今后有遇到书上没有罗列的物种,也可依照师傅书中的格式收入书中,有条件的话把新物种给师傅也送一份,这比送其他东西给师傅要好上一百倍。”说到这里,神农丰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我会的。”崖果听到师傅明天就要回国,而自己不能陪师傅回家,哪里还笑得出来。
神农丰拿起一本小册子继续说道:“这是我自己琢磨的点穴术一百零八手。那铜人身上的四百零九个穴位,包括十四条经络上三百六十一个穴位和四十八个经外奇穴。经过我实践,这其中有一百零八个穴位遭受外力击打或者点击后会有明显的症状。而这一百零八个穴位中,有三十六个大穴为死穴,在遭受点击或击打后如果不及时救治,会有性命之忧之处。你熟记这些穴位后,参考我的习武心得,一定能很快掌握这门武功,再配合飞天神技,你做到独善其身应该不难。”
“我会学的。”崖果眼眶里已经有了泪水,他把头转向身后半人高的小铜人。
“哦,我差点忘了。”神农丰从抽屉里又拿出一本厚厚的书,“这是大罗金仙、避兽丹和白头翁汤等的处方,还有我历年来的治病的案例和针灸术,苗鄂已经抄录了一本,这本留于你……”
“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师傅。”崖果再也克制不住,飞过案几和师傅紧紧抱在一起。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果儿,你师傅这把老骨头还硬朗得很,我们会有再见面的机会的。”神农丰嘴里这么安慰,心里也如刀绞般难受。
“果儿,快松手吧,师傅快喘不过气来了。”神农丰很做作地咳嗽了几声,伸手在崖果的咯吱窝轻轻挠了几下。
“师傅……”一阵奇痒,崖果被师傅顽皮的动作一下逗笑了,一下松开了师傅。
“这就对了嘛,哭也离笑也离,笑总比哭好。”
崖果重新坐回师傅的对面,“师傅,要不您迟个几个月再走吧,和大西使团一起回。”
“不了,果儿,你知道师傅连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