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昭教主躲在暗无天日的菜窖里,靠着老解孝敬的那罐水和两斤牛杂碎,已经是第四天,虽然胸口受的内伤略有好转,但还不能发力。必须出去了,再躲就饿死了。
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米昭不敢造次,他摸索着用匕首在盖板上掏了个小洞,直到能看到满天的星光为止。贴着小洞听了半响外面没有动静,米昭用力把隔板移开,“哗啦啦”几个酒坛子发出清脆的声音。
米昭一跃而出,到处都是废砖烂瓦还有一股焦糊味,平房区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谁?”显然是有人听到空酒坛翻到的声音了。
“喵——!”米昭紧贴老解家的半截院墙,嘴里学了一声野猫叫。脚步声渐渐走远,米昭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几万军队就驻扎在金隼垒城外,点着无数的篝火。金隼垒一定是发生什么重大事件了,绝不可能是为了抓捕自己而动用燿鸦国这么多的正规军。
鼻子里闻到一阵烤肉的香味,米昭发现废墟矮墙间有几处通红的光亮,他朝最近的一处火光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
六个燿鸦士兵围在一处篝火旁,不知在烤什么肉,肉味引得米昭更加饥肠辘辘。他抠下墙上的几块小石头,用力弹了出去,全都正中眉心没入印堂,一下仆倒了五个。有一个倒在了火堆上,脸被烧得吱吱作响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已经魂归上天了。仅剩的一人吃惊地往后躲去,张嘴想喊,米昭手里最后一块小石头弹入他的口中,那名士兵仰天倒下,米昭慢吞吞走过去坐在满嘴是血的士兵边上。
米昭拿起架在火堆上的那坨肉,也不看熟了没有,大口地吃了起来,一个骚味,看来是黄鼠狼之类的野物。
“有酒没有?”米昭见那名士兵脚动了一下,看来自己的力道还是拿捏得很准,再加二成力道,小石头就从他后脑勺飞出去了。
一个酒囊乖乖地递了过来,米昭拔开盖子,汩汩下去半囊,“坐起来回话,你们是谁的部队?到这干嘛?”
“回……回好汉,我们是龔山三十九号垒的……的驻军,到金隼垒是……是为了勤王。”那名士兵被小石块打中了舌头,说话变得有些大舌头。
“勤王?勤什么王?”
“金……金隼王。”
“金隼王怎么了?”
“太……太子弑父篡位,大王子金……金立举兵勤王……王。”
“你是说太子阿犁赫已经即位了吗?”米昭没想到自己在菜窖里才这么几天,外面连天都变了。
“四天前就……就即位了,嗯——!”那名士兵咽下嘴里的一口血水,眼前这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燿鸦国举国震惊的事,他却一概不知,杀了这么多弟兄,吃肉喝酒还挺理所当然的。士兵偷偷摸到半块砖,悄悄举了起来,照着吃得正香的米昭后脑勺拍来。
“别找死,小兄弟!”
米昭将吃剩的一根小骨头从肩头上扔了过来,士兵只觉手腕一麻,那半块砖像是被火烧得通红一般烫手,赶紧扔了。
“你们来了多少人?金隼垒城内有多少士兵?”
“我们第一批来了二十万轻骑兵,后面还有好多,估计明后天降陆续到达。城内有多少士兵我不知道?我们千夫长估计,城内有金隼王的禁卫军一万多人,再就是撤入城内的近卫军十万人左右。好汉您还是快走吧,这里明天就要爆发大战。”那名士兵舌头恢复了知觉,只是越发疼痛难忍。
米昭把酒囊里的酒最后一滴倒入嘴里,“是的,我是要走了,把你的衣服借我用用吧。”
那名士兵替米昭系好最后一根带子,“挺合身的——!”一句话没说完,只觉心头一紧,低头一看,左胸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插了一把匕首,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士兵软绵绵地瘫在了地上。
米昭按了按腰间的牛尾刀,又捡起一根长矛,事情已经很明了,今天晚上不把大王子金立除掉,刚坐上金隼王王位的阿犁赫岌岌可危。
原来四天前,金隼王派出擒拿大王子的禁卫们扑了个空,早一步得到消息的金立直接跑到了三十九号垒。
三十九号垒的统领是罔弄的大儿子罔糜,他们一伙早就已经计划好了,只等金隼王驾崩,带兵以勤王的名义围住金隼垒,逼迫阿犁赫让位于大王子金立。龔山上的三十九号垒是大垒,共计有五十余万的步骑兵。金隼王千算万算以为掌控了金隼垒附近的十万近卫军,就足以安全地把王位传于太子,没想到罔弄一伙的势力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在得知自己大儿子逃跑后,金隼王一连下了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