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君王,必须……”
好脾气的阿犁赫一下恼了,这人太不知道好歹了,念在他曾经帮了自己大忙,他还真把自己当那么一回事了。
“你走吧!今天我累了。”阿犁赫起身朝文澜阁外走去,谈何容易?两国积怨如此之深,几乎每家每户都有血海深仇,在燿鸦国只要敢亮明合二为一政治立场的人是无法立足的,包括他金隼王。
“金隼王——!您能最后听我一句吗?”米昭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被金隼王打发走。
阿犁赫跨过门槛,头也不回地走了。
米昭眼睛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自己如意算盘的第二步算是踏空了一半,他真想追上阿犁赫告诉他身上流淌着伟大的米家至尊血液。
一下又老了十多岁的米昭失魂落魄地回到国宾馆,对今后怎么办他一下没了章程。
“米先生,金隼王送来了好多礼物,就在您的房间里堆着呢?”国宾馆的馆长殷勤地替米昭打开了房间的门,“哦,我把您的房间换到了更宽敞透气的二楼,米先生您可满意?”
房间里放着一个大箱子,这是自己退回给金隼王的赏赐,这些东西再次出现在这里,金隼王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米昭苦笑一声,打开箱子,胡乱捡了一串珠子扔给馆长。
“替我到市面上买一驾新的马车,剩下的银子你就留着吧。”
“是,是,谢谢米先生。”
这串海珠子每一粒就能买一驾马车,这串珠子起码长到拖到地上,起码有百颗以上,把个馆长高兴得喊米昭爹都行。
一辆崭新的二乘马车停在了国宾馆门口。
“米先生,宫里的公公说了,先生在国宾馆住多长时间都可以,先生又何必着急走呢?如果先生在城里住得厌烦了,可以住到小人的老家去,那里有小桥流水,时令海鲜……”馆长见财神爷要走,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
“后会有期!”
米昭见馆长替自己放好了箱子,跳上了马车……馆长一直看着米昭在斜阳中落寞的背影转过街角才恹恹而回。
馆长受了重礼,良心还算可以,替米昭买的这两匹一岁半龄的马匹,脚力很是了得,等到倦鸟归林的时候,已经出去五十多里。米昭觉得自己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国宾馆馆长不止三次问自己到哪?米昭也不清楚自己的下一站去哪,只想着尽早离开金隼垒这个让自己理想跌得粉碎的伤心之地。复国之路怎么走?就只能视米鄂到袋狮垒后的情况再定了。
米昭就这样信马由缰地走到半夜,见到路边有一条小溪,他拉住马车,用新马车标准配置的木桶打来清水喂了马,见到两匹马浑身是汗水,又多提了几桶水替马匹冲了下凉。摸摸自己的脸,沙沙的,米昭干脆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跳进溪水里搓洗起来,那个胸口的乌青手印还在,米昭扬起清凉的溪水,慢慢浇在上面凉丝丝的,米昭舒服得差点叫出声来。
正洗得痛快之际,溪边的马匹一阵长嘶,只见月光下一个黑影跳上马车,扬鞭而去。
“站住,敢偷我的马车,你死期到了。”米昭猛地跳出水来,追了几步,“呀”地一声一丝不挂的米昭重新跳回小溪里。可恨之极,挂在马车上的衣服也一并被盗马贼偷了。
“好汉!把我的衣服还给我!好汉——!别跑了,马车我送你……”
早已经听不见马蹄声,米昭不甘心地又喊了十几声。
倒霉透了,做了几十年的巨盗,又做了数十万教民顶礼膜拜的教主,现在在小溪里翻了船,光溜溜的身无长物。米昭要不是年轻时受伤掉了男人的“长物件”,几十年来羞于在人前露丑,这个盗马贼跑不出一里地就死定了,他一定会飞奔上去,让这个盗马贼死去活来无数遍后再自己自杀身亡,就是这一深深的自卑心理,让米昭放弃了追上去。
“啊!”米昭像个疯子一样在溪水里掀起最大的动静,动作过于剧烈,米昭又吐血了。
等月亮躲进了云层,沿着小溪,米昭走了不下五里路,他希望松松垮垮搭在马车上的衣物能掉一两件下来,能让自己遮丑。
月亮又出来了,米昭惊叫一声,重新跳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