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溜溜躲在小溪里的米昭,直到隅中时分才遇到一群到小溪里洗脚的农妇。米昭好言央求,一个好心的妇人回家拿来一身儿子的衣服,米昭摘下脖子上一块价值千两银子的玉牌相赠,被农妇拒绝了。
“一身旧衣服,值不了几个钱,我怎么能收先生如此贵重的贴身之物呢?”
靠遍洒甘霖吸收教民习惯于别人对自己叩头跪拜的米昭,把那块玉牌丢在那妇人敞开的口袋里,满脸羞愧地走了。
心情极度恶劣的米昭,发誓一定要将盗马贼抓获,动用方圆五百里之内的教众,不出半个月,那个正在牛马市想把两匹马出手的家伙,被米昭候了个正着。
一个衣裤光鲜的四十来岁的黄脸汉子,站在牛马市的一个角落里。米昭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家伙身上的衣服也是自己的。他一定以为离开盗马的地方几百里地,安全得很。
“马是不错,不知会不会拉马车?”米昭摸摸马屁股问道。
“怎么不会,这两匹马原本就是拉马车的。”那个十几天前发了一笔横财的家伙,正用一根小树枝剔着牙缝。
“怎么卖了呢?你马不会是来路不正吧?”米昭笑眯眯地掰开马嘴看了看牙口。
“先生,您这玩笑可开不得,你看我是那种人吗?”黄脸汉的声音明显低了许多。
“你知道黛垒哪个地方有马车卖吗?”米昭问。
“先生,您可真是问对人了,我家里就有一驾新马车,前几天我还是连马车一起卖的,这年头有钱人都死绝了,您如果连马车一起买,我可以便宜点,只要五百两银子怎么样?”
黄脸汉是个赌徒,家在黛垒附近,只应赌钱欠下太多的债,原本是准备到金隼垒躲债的,没想到半道上,发了这么笔横财,驾着马车回来的第二天就把所有的债都还上了,他老婆怕他再去赌钱,那口大箱子一进家门后死活不让黄脸汉再碰一下。他没办法只好动起了马车的主意。
“银子不是问题,只要马车够好。”
黄脸汉路上和米昭约好,等下如果成交,当着他老婆的面,只说是二百两银子……米昭没想到自己是被这样一个市井无赖侮辱了一番,心里更觉得憋屈。
那驾崭新的马车就停在黄脸汉的院子里,用芦苇秆粗粗地遮着。
黄脸汉殷勤地把马车套在两匹马上,把马鞭递到米昭的手上,“要不要上车跑一圈试试?我没骗你吧,这两匹马是我调教好的,就善于拉车。”
“我还想买口大箱子,你家有吗?”米昭笑着问满脸大汗的黄脸汉。
黄脸汉一下怔住了,拔腿想跑,米昭手里的鞭子一下缠在了黄脸汉的脚腕上,黄脸汉仆倒在地。
“你个死鬼,孩子正想睡觉,你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黄脸汉的老婆出门一看丈夫倒在地上,“大清早出去就喝醉酒,你怎么不去死!”
“大嫂,我想买口箱子,你家里有吗?”
黄脸汉老婆转身想跑,脖子一紧,整个人倒飞起来,正想挣扎起来的黄脸汉,没想到自己重愈二百斤的老婆猛地把自己重新砸回到地面上。
“好汉饶命!”黄脸汉一把推开摔得七荤八素的胖老婆,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米昭手上的马鞭,“啪”地准确抽在黄脸汉的脸上,“好汉——!”
“啪、啪”只听鞭子不停地在响,黄脸汉被米昭抽得满院子乱滚,不一会儿,随着黄脸汉的惨叫,那身崭新的衣服很快片片剥落。
“好汉!饶了我家死鬼吧,求求您了……”平日里经常对黄脸汉“施暴”胖妇人,见老公被抽得浑身是血,鞭子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开始抽向那传宗接代的小兄弟,急忙捣蒜一般磕头求饶,还是迟了半拍,黄脸汉最后一块遮羞布被鞭梢带到了屋顶上。
“大嫂,我要的箱子呢?”
米昭把血人一枚黄脸汉绑在马车后面,“你老公偷了金隼王赏赐于我的财物,只要我把他往官府一送,不光他人头落地,你们全家将世代为奴,你知道吗?”
“箱子埋在床底,好汉!我这就去起了还您。”胖妇人显然被米昭的话吓到了,抄起院子里一把锄头,滚着进到房间挖宝去了。院子外面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见平时凶悍的胖妇老实得像只怀孕的猫,全都哈哈大笑。这半月来,村民们早就对黄脸汉早餐就吃肉喝酒,还叼着剔牙棍满村子溜达心存嫉妒,见报应这么快就来了,哪有不高兴的?
这时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头,挑着两只粪桶从外面进来。
“爹,快救我!”黄脸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