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号，让天鹅号上的四条赤马舟全追上去，务必把它击沉或俘虏。”苗戈锋瞅准了一条搏斗最为激烈的燿鸦战舰，“砍断绳子，红船长！靠上东南方那条燿鸦船。”

“轰”地一声巨响，袋狮号边上的这条燿鸦战舰突然发生了猛烈的爆炸，正准备砍断铁叉上绳子的十来个水兵，四、五个被突然断裂的绳子一下抽倒在甲板上血流满面，四、五个直接掀翻到了海里。

那条燿鸦战舰猛地一跳，二十个正在小魔炮边上看稀奇的挈嗤士兵，忽地飞上了天，落回海面时已经七零八落。原来躲进弹药舱的燿鸦战舰船长，眼见败局无法挽回，想起金隼王又下过严令，人可死，船可沉，小魔炮绝不能落在挈嗤人手里，他毅然决然地点爆了弹药库。

袋狮号一下被剧烈的爆炸荡开了有十来丈，靠近燿鸦战舰一侧的大水轮被击得粉碎，从划桨口涌进来的气浪，一下击倒了一百多名划桨手。

苗戈锋昏昏沉沉从甲板上爬起来，耳朵里一片嗡嗡声再也听不见其他任何声音，“救人，快救人！”自己的声音仿佛是从水缸里发出来一般。

其他燿鸦战舰听到这边的爆炸声，就像听到了命令一样，纷纷引爆，“轰！轰！”

连甲板上激战正酣的燿鸦战舰也不例外，也迫不及待地引爆了。太惨了，跳上燿鸦战舰如同闯入无人之境的挈嗤水军，全都陪着他们的手下败将们到天庭报到去了。

“救人——！各舰先救人！”苗戈锋喊得声嘶力竭。

幸好救人这事不用多吩咐，苗戈锋见各舰已经开始打捞落水的士兵，他无力地坐在船帮上。

在离开主战场五里开外，传来最后一声爆炸声，四条擅长追击的赤马舟围住开溜的那条燿鸦战舰，等如狼似虎的挈嗤水军都跳上船后，它也果断引爆了。

等苗戈锋渐渐能听清楚身边的说话声的时候，几百条挈嗤渔船早已经跑出了十里开外，最早被犀牛角撞翻的那三艘燿鸦战舰也慢吞吞地被海水拉进它的大肚皮里。。

整个海面很快平静下来，在海上打仗就这点好，不管仗打得有多惨，大海就像一个巨大的吸尘器，它会把一切血腥和有碍观瞻的东西都给你清理得干干净净，连一点烟尘都不留。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就在苗戈锋短暂“失聪”这点时间里，在他目光所及范围内，自己一方已经沉了不下三艘犀牛角等，他的心疼得在滴血，苗戈锋没想到，燿鸦水军表现得如此刚烈，十条战舰竟然全都选择了自沉。不幸中万幸，袋狮号和天鹅号虽然也受了伤，但总算还浮着。

“各舰报告损失……”

“犀牛角沉二艘，重伤一艘；蚱蜢沉一艘；赤马沉三艘，重伤一艘；先登沉伤各一艘；天鹅号左水轮掉落，船头断裂；袋狮号右水轮破碎，底舱进水；人员伤亡情况正在统计当中，因为各舰人员现在混在了一起，另外有渔船……”

“够了！”苗戈锋有些粗暴地阻止了袋狮号上舰长珠子的汇报。

“立即整队回琴尾垒码头。”

苗戈锋回到舰长休息的小格舱里，心情郁闷地仰面躺在床铺上，他不是为了损失了七条艇而不开心，苗戈锋为在这一仗中没有缴获一门燿鸦国的火炮而感到万分遗憾。苗戈锋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假以时日，如果燿鸦水军的火炮能运用得更加成熟，或者在前后甲板再多装几门火炮，或者在船的两侧也装备火炮的话，今天全军覆没就可能是自己的舰队了。

“回去，看能不能打捞上一门火炮来。”苗戈锋想到这，猛地从床榻上跳了起来，头撞在一根横梁上，手一摸头上已经肿起了一个大包。苗戈锋兴冲冲地跑进红宝云船长的舵舱。

“红船长，马上回到撞翻燿鸦船的那片海域。”

“苗副统领，我们是准备捞那几门铁炮吗？”

“是的！”苗戈锋很惊讶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船长竟然也知道那几门铁家伙的珍贵。

红宝云轻柔地慢慢转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