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早有准备,但听到这噩耗,阿犁赫的头还是像被人狠狠敲了一棍子,“嗡”地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事你敢胡说,车裂了你。”桑管家见金隼王的脸色变得煞白,一脚踢在荣荣的屁股上。
“桑爷,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胡说,挈嗤军第二次攻打黄铜垒的时候,用了火攻,黄铜垒的居民被烧死的何尝只有舒花匠一家,我愿以命担保我说的都是真的。”荣荣急得都快哭了。
“人都烧焦了,怎么确定是舒花匠一家子?嗯?”桑管家有意替阿犁赫留下一丝希望,因为他见到金隼王的全身都在颤抖,虽然他在极力克制着,但桑管家还是发觉了。
“这……”荣荣生出来就是奴才,一下明白了桑爷想让自己说什么?
“奴才即刻再去探来,这次一定把舒花匠一家的尸骸都挖出来……”
“够了,都下去吧!”阿犁赫听荣荣说的这么恶心,差点呕吐出来。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眼泪夺眶而出,他此刻沉浸在深深的懊悔之中,如果自己一登上王位就下令寻找舒婉儿的话,也许……跟舒婉儿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再一次浮现在阿犁赫的脑海里。
记得七岁那年,阿犁赫在书房里背不下第一代金隼王的遗训来,被父王指派的先生责难了一番,心立难受极了。下学后一个人来到后花园,捡了一根树枝,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怒放的鲜花上,花圃里几乎所有的花全被拦腰抽断,现场惨不忍睹。
“你干嘛呢?你陪我的花来。”
舒婉儿跟着爹推了一车时令鲜花来到小宇宫的后花园,眼见爹跟自己辛勤养护的花圃糟蹋成了这个样子,舒婉儿冲上来,一把把阿犁赫推倒在地,叉腰站在阿犁赫的面前。
“你是谁?你敢推我?”阿犁赫刚想起身,又被舒婉儿推倒在地,锦衣玉食的阿犁赫从没见过如此仗阵,嚎啕大哭起来。舒花匠见到被女儿推倒的是太子后,吓得跪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桑管家听到太子哭声,立马把花匠父女俩全都捆了起来。幸好当时阿犁赫母亲莱娜还没疯,不但没有处罚花匠,还让阿犁赫道了歉。
就这样一来而去,阿犁赫和舒婉儿成了好朋友,阿犁赫每天一下学,必定会到后花园找舒婉儿玩上一会儿。直到阿犁赫十岁那年,小宇宫的开支被莫名其妙地削减了一大半,舒花匠父女从此再也没有在小宇宫出现过。
说也奇怪,随着阿犁赫年纪渐渐长大,他对孩提时候“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玩伴舒婉儿的思念却是与日俱增,每次梦到那个叉腰的小女孩,阿犁赫都忍不住笑出声来……直到陷入不可自拔之中,叔叔门神几次张罗着要给阿犁赫大婚,全被阿犁赫严词拒绝了。
阿犁赫铺开纸来,想写点什么,但心里头没有一点灵感,阿犁赫把没有留下一个字的那张纸狠狠地撕碎。
看见案头那叠厚厚的“铁帚计划”,阿犁赫木然地从抽屉里取出“制驭六师之宝”玉玺,用力地盖了上去。
“来人哪!”
桑管家应声出现在书房门口,“金隼王,您有何吩咐?”
“即刻把桌上这份计划送到主帅府。”阿犁赫冷冷地从书桌后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出了文澜阁的大门。
其实阿犁赫朝思暮想的舒婉儿并没有死于战火,她就在金隼垒,离大宇宫也不远。不过她已经成了个“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春风楼头牌。
就在金隼王得知她死讯的这个深夜,舒婉儿在她的香闺里接待了一位奇怪的客人。
“客官,夜深了,良宵苦短还是早点歇息了吧!”舒婉儿喝了不少的酒,早就困乏得很,只是这个花了重金的客人好像一点都没有睡意,他只管埋头喝酒吃菜,很少抬起头来。舒婉儿的手刚一碰到那位客人的手臂,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传了过来。
“哎哟!”猝不及防的舒婉儿一下跌倒在地上。
“客官您好狠心哪——!”舒婉儿以为自己喝多了,刚想起身,才发现裙子被那客人踩住了,这一拉,舒婉儿的两只粉嫩的肩膀露了出来。
“客官你好坏……”
舒婉儿猛地住了嘴,酒也醒了一大半,那客官手上突然多了把匕首,正抵住她的胸口。
“不许喊,喊一句要了你的小命。”
那人搛了最后一大口菜,放到嘴里,一把拎起舒婉儿把她推到在床榻上。
“原来客官喜欢这样啊?吓死奴家了,您早说就是了,您既然花了金子,奴家随便您怎么玩都行。”
“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