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在桃花溪伏击燿鸦军吗?”
老姬点了点头,没想到这老伯还有点眼力。
“将军,别试水深浅了,整条桃花溪一样的深浅,最深处不会深过这根竹竿的一半,而且溪底俱是石板,燿鸦骑兵想涉水而过,并不太难。”
“老伯,您请坐!那要挡住燿鸦兵进攻芒栏,怎么做才有效呢?”老姬见老伯讲话十分有条理,而且似乎也懂点打仗的事,脱下身上的蓑衣垫在溪边的高坎上,扶着老伯坐下。
几名护卫赶紧脱下自己身上的雨具,替老姬和那个老伯披上,一名护卫在老伯的边上铺好蓑衣,请姬统领坐下。
“将军,打蛇打七寸,只要灭了这支孤军深入的燿鸦军首领或许能延误他们的行程。如果这一点做不到,最好能烧了他们的粮草,军无粮则乱,随身干粮士兵能背着,我们也不能一一摘了它们,从舟垒快速推进到这,这军马的草料,燿鸦骑兵必须大量携带,能烧了草料也是不错的选择,这秋天的田野空荡荡的,他们一时半会儿到哪去找东西喂马?”
老姬原本是想在这桃花溪灭了燿鸦的火炮营,现在听这老伯一番高论,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老伯高姓大名?您这办法还真不错。老伯年轻时也当过兵吗?”
“村野农夫,不劳将军动问,古往今来,挈嗤国男人谁没当过几年兵呢?”
那不肯说出自己姓名的老伯轻描淡写回答了老姬的问话后,继续他自己的思路说道:“没了草料的燿鸦骑兵,必定四处寻找喂马的饲料,要是他们找到一处草料场会怎么样呢?而这些草料都绊了巴豆,马吃了,还能奔跑吗?”
这老伯一席话彻底征服了老姬,没想到田心村还有个深谙战术的民间高手,老姬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妙,老伯这一招妙极了。可是,老伯这巴豆……一时半会儿到哪去弄呢?”
“那些就是巴豆树,这附近家家户户都会在秋天收集一些巴豆,或卖到大垒换些银子,或留着一些涂抹恶疮疥癣,我家就有十来斤,等会我叫我孙儿给你们送来。我看用不着两个时辰,将军就能收到足够多的巴豆,够燿鸦马吃坏肚子了。”
“多谢老伯……即刻下令全军收集巴豆和马料。”老姬站起来深深朝老伯鞠了一躬,“老前辈今天指教,我姬大狗受益终身。”
两名护卫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这位新统领就任时介绍自己叫老姬,这么些天来,芒栏段除了和他一起就任的强巴将军,谁都不知道他的真名,几次问强巴将军,他总是笑而不答,原来叫这么个贱名。
老姬也发觉自己漏嘴了,猛一脚踢在一名护卫的屁股上,“老子就叫大狗,怎么了?有这么好笑吧!你们俩护送老伯回家,连同他的家人一起安全送到丰收垒后回来复命,要是有半点差池,老子要你们好看!”
“是!姬统领。”
“不用了,我有十来个孙儿,他们背也能把我背到丰收垒去。”
挨了一脚的那名护卫,一把背起老伯,跑出十几丈远后,才笑出声来。
跟老伯估计的一样,在两个时辰后,三千多斤巴豆和堆积如山的草料堆满了田心村的晒谷场,老姬留下二千人把巴豆磨成粉,拌进水里,然后把每一把草料都在巴豆水里过了一遍,再把草料重新堆成垛,那名老伯没有马上离开田心村,他一直在现场指导士兵们忙活着。
斥候刚刚来报,燿鸦骑兵在独山镇停下休整了。老姬领着其余一万八千骑兵跨过桃花溪,直奔独山镇而去,要想达到老伯谋划的毒翻燿鸦所有军马,前提就是烧掉燿鸦大军的所有草料。
在黄铜垒为了救阿犁赫太子受了重伤的金锁,伤好后,成了个瘸子,根据燿鸦国规定,根据他伤残等级,原本是一定要复员的,但金隼王特别下了谕示,准许他继续留在军中,而且他的升迁别谁都快,短短两年就做到一等后军大将军,他的养父金吾做到一等骠骑大将军的时候,已经快五十岁了,而金锁现在才二十六岁,除了金隼家族人员以外,他是燿鸦历史上做到一等大将军最年轻的一位。
这次金锁被委以重任,他自然是打起百倍精神,督促大军,一连三天急行军,眼见芒栏段已经不远,为了恢复将士们和马匹的体力,他下令在独山镇全军休整一夜。虽然一路上没有遇到挈嗤军,但金锁还是谨慎地连续放弃了部下挑好的两处宿营地,最终下令独山镇为全军的休整地。
独山镇顾名思义镇子的边上有处独山,不高,但只要在山上放置少量兵力,就足以抵挡住两面敌人的进攻,金锁熟读兵书,有深得养父的悉心调教,行军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