挈嗤国主帅崖珠接掌帅印后,每天都接到大量战报,几处战场的情况都不容他乐观。
龙口关崖莽大统领已经一连来了三封八百里加急鸡毛信,说四百多万燿鸦兵利用巨炮昼夜不停对龙口关发动猛攻,如果援兵再不至,崖莽估计他守不了一个月。他在信里提议,如果援兵不能在下月五日前抵达龙口关,挈嗤主力应该在三百里城墙集中,布置第二道防线最为妥当。
崖珠明白,要在三百里城墙建立稳固的防御阵地,必须彻底清除从舟垒锲入的燿鸦百万大军。时间必须是在第二批燿鸦大军登陆前。
日夜兼程从东海垒赶到三百里城墙中大门附近的丰喜大军和崖离的东路游击军团,几乎同时接到了崖珠的“敲脊金瓜”主帅令,限本月二十一日前,所部主力赶到舟垒,二十二日平旦时分,协同崖章的西路游击军团对银色海滩的燿鸦军发动围歼战。
崖珠还把一百多门新铸造的千斤子母炮调到了饶溪前线,从十九日开始,对岸昆所部进行了不分昼夜的进攻。崖珠亲临前线,附近镇垒的支援力度也大大加强,士兵伤亡虽然很大,但有了民防军的及时补充,崖珠发起的进攻势头一点没减。
同时因为挈嗤军也有了远距离打击的火炮,这种实心弹虽然对人员杀伤力有限,但对于给岸昆火力支持的那几艘怒汉和怒火战舰还是颇有效。受伤战舰一远离海岸线,挈嗤军的攻势愈发凌厉,全线压到了离那道东倒西歪的石头墙不到二里的距离。
二十一日,大草渔村也丢失了,水源一断岸昆大军的境况一下变得岌岌可危。其实不要等挈嗤另外两支大军的到来,岸昆部最多也只能支撑一两天了。
就在银色海滩的战况有所好转的同时,龙口关的崖莽部遇到了大麻烦,囤积军粮的燕巢遇到了一支来路不明的部队袭击,上百万石青稞一夜间被烧了个精光。
燕巢的两名守将犁滑和谢沙自知军法难饶,带着几名亲信连夜逃遁。四名副将也想一逃了事,几名刚从军官学校前来军中效力的千夫长把他们绑了,连同其它几十名千夫长一起,把他们送到了崖莽的帐前。
“七万人,守不住一个燕巢,你们都是窝囊废……”
崖莽的牛皮靴停在谁的面前,跪着的千夫长簌簌发抖,大气不敢喘一口。
“粮食被烧,跑了就没事了吗?刀狼,你立即下令组织人员追击这两个混账东西,逮住就地正法,还有通知他们户籍州垒,把他们的家属先抓了,大军没有粮食,让他们也饿肚子……”
“身为副将,出了大事,竟然还敢跑,刀斧手,拖出去斩了!”
崖莽的怒气开始撒在这几名副将的身上,很快四颗血淋淋的人头拎了上来,跪了一帐的千夫长们那敢抬起头来。
“崖大统领,这事我也有责任,犁滑和谢沙都曾经是我的部下,我瞎了眼,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这么两个废物,我请求处罚。”
听到燕巢被烧,刚从龙口关上下来的刀狼哗啦一声撩开铠甲也跪在崖莽面前。这十几日来,他和崖莽轮流上龙口关,抵御门神大军的强攻,双眼早就布满了血丝,浓密的胡子都打结了,也没有时间梳梳。
崖莽急速地在大案几前踱来踱去,他内心的焦虑表现无疑。崖莽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头,说到责任,身为龙口关最高统帅,理应承担最大的责任。现在战事如此焦灼,实在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大家都起来吧!”崖莽扶起刀狼。
“韩答、虎头、姬奘、米康,你们能在主将逃跑后,整肃军队,实为难得。我现在超擢你们为三等副将,你们即刻回到军中,在离龙口关十里的流沙河布置一道防线,不准再放一个燿鸦人靠近龙口关。”
四名千夫长听罢大统领的话,一下都惊呆了。刚从军官学院出来,寸功未立不说,第一仗就失了燕巢,不处罚已经谢天谢地了,没想到一下升为了副将,实在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怎么?还不谢恩吗?”刀狼踢了一下身边的虎头。
“属下们,罪该万死,不敢接任……”韩答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升你们做副将,崖大统领是要你们承担更大的责任,婆婆妈妈的,非要斩了你们,你们才痛快吗?”刀狼厉声说道。
“我先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部再出纰漏,休怪我前事后事一并处罚。起来,滚回燕巢去……”崖莽接过刀狼的话。
“是——!!”
四名副将,几十名千夫长退着出了大帐,跳上战马,泼剌剌一阵风回到了燕巢,一刻钟都不敢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