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神招待刀狼的是享誉挈嗤国的醉死牛,刀狼浅浅呡了一口,布达舌头的首先是甜味,接着是甜味,辣味恰到好处,不仔细觉察,基本感觉不到苦味。这跟其他普通的青稞酒不同,一入口,苦味露头。刀狼知道这坛酒出自于崖果封地冷山垒,还是今年新酿的酒,看来刚送到龙口关的那十坛好酒被燿鸦军收入囊中了。
一桌的美味佳肴,仿佛是门神要在刀狼面前炫耀一般,除了用羊油烹制的通花软牛肠,活着烤制的光明虾炙,用反复捶打的里脊肉制成白龙曜,炙尽火力清炖整只小牛,把肉炖烂的水炼犊四道主菜之外。其他还有羊皮花丝(炒羊肉丝,切一尺长),雪婴儿(豆苗贴田鸡),仙人脔(奶汁炖鸡),小天酥(鹿鸡同炒),箸头春(烤鹌鹑),过门香(各种肉相配炸熟),最后还上来了一道大补的肉苁蓉炖牛鞭。
能在热火朝天的前线看到这么多带有挈嗤国地道的美味佳肴,连见惯大场面的刀狼也大为惊讶。
“刀副统,吃出什么名堂了吗?”
刀狼不但对青稞酒能辨个优劣,对于下酒菜其实也是个内行,只搛吃了一箸,就已经知道替崖莽和自己几名高级军官炒菜的谭菜刀已经被俘,刀狼假装茫然回答道:“挺好吃的,我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吃上一顿了。”
“这是你们龙口关小灶第一大厨谭菜刀的手艺,怎么刀副统没有吃出来吗?”
“哎,门主帅一提醒,还真是谭菜刀的手艺,我对于吃,一向没什么讲究。”刀狼用力地咀嚼着一整只烤鹌鹑,连骨带肉咬碎了,直往肚子里咽。本来刀狼的吃相没这么粗鲁和难看的,他有意在门神面前显露出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赳赳武夫形象。
门神一直看着刀狼吃到肚子滚圆,他自己没吃几口,刀狼的表现,门神得出了一个印象,这人不是一个善于玩心机的人。
“你们烧毁我们军粮的那支队伍现在在哪?”门神见刀狼开始擦手,突然问道。
“上凤鸣山了,等我们谈妥了,我可以下令让他们下山来向您投阵。”
吃饱喝足后,两人开始正式谈事。
“门主帅,我们过来后,您准备怎么安排我的这支队伍?如果要马上让他们投入战斗,我怕中间会出乱子。”
“先退到我们燿鸦境内吧!能整训好后,再酌情使用。”
门神对这问题已经有充分的考虑,今后就算要使用这支部队,也需把整支队伍分开,让几十万挈嗤人纠结在一起,出事是迟早的事。但现在不能说,门神怕眼前这位刀副统临时变卦。
“这样安排最好,门神主帅,还有一事,今天晚上请派一批精干的燿鸦军官随我到营中,我怕夜长梦多,我对步兵的那十几位将领实在放心不下。”刀狼很坦诚地说道。
“行,先把步兵的各级军官换下,明天早上鸡鸣时分,你们往燿鸦境内开拔。”
“是——!”刀狼完全一付门神旧部属的模样,恭敬地朝门神行了一个挈嗤军礼。
门神不但派了一千多人的接收队伍,还送了刚运抵前线的几百头大肥牛,上千只山羊和大量的烤馕给这支投诚的挈嗤军。一晚上,流沙河两岸牛肉汤和烤羊肉的香味代替了刺鼻的石坑油的焦臭味。
秋夜的流沙河两岸,一切笼罩在月光之下,显得那么平和柔美,将圆未圆的明月,渐渐升到高空。几块仿佛透明的云朵,淡淡地遮住月光,天地间,慢慢笼起一片轻烟,观者如同坠人梦境。晚云飘过之后,田野上烟消雾散,水银一样的清光,冲洗着柔和的秋夜。
刀狼部吃饱喝足后,很快进入了梦乡。那一千多名接收大员手按佩刀精神抖擞坚持到半夜后,由于多日征战,渐渐放松警惕,大多数东倒西歪也睡着了。
到了跟门神约好的鸡鸣时分,穿戴整齐的刀狼下令吹响了起床号,那一千名燿鸦军官醒来时,发觉手脚全被捆上了,嘴里也堵上了一大把枯草。
“刀副统,这些燿鸦猪怎么处理?”
“斩——!”
那三名信使再次被挈嗤士兵剥了精光,冻了半宿后,带到了刀狼面前。
“你们几位给我的大军带来了食物还有一夜的清净,属于有功之人,本副统就不杀你们了,你们回去告诉门主帅,谢谢他的款待,另外谭菜刀做菜手艺,在挈嗤国只属于中上水平,下次轮到我请客的时候,我一定请门主帅吃一顿我们挈嗤国顶级厨师做的金齑玉脍。”
天还没完全大亮,燿鸦国的火炮开始了怒吼,受到刀狼愚弄的门神下达的命令是:“从今天开始,不再接受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