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进威真垒的燿鸦兵以为城破后不会遇到像样的抵抗了,没想到街道两侧射来密如牛毛的箭雨一下射翻了几千人马,沿街的每一扇窗户都成了吞噬生命的鬼兽大嘴。
还在威真垒城外的燕骅得到消息后,一方面部署兵力追击跑出城外的挈嗤军,一方面派了二万人马把西门堵住了。
“燕将军有令!别放跑了一个挈嗤兵。”
战斗一直持续到了黄昏时分,葡京和仅剩的五百多箭弩手退进了威真垒内最大的建筑官衙内,好多士兵的箭囊中已经空空如也。
“兄弟们!把箭簇集中起来,守住大门,从现在开始,每一支箭必须射死一个。”葡京抓起桌上的一只水杯,看看还有半杯水,一仰脖喝了个精光。
“里面的挈嗤兵听着,我们只要放一把火,你们就通通完蛋。只要丢下兵器投降,我们燕将军可以饶你们一死。”
燿鸦兵知道被围住的这伙挈嗤兵箭法奇准,不想再作无谓牺牲,其实燕骅真正的命令是,不许这群挈嗤兵投降。
“燿鸦猪,你爷爷今天杀够本了,要烧就烧,别像个娘们磨磨蹭蹭的……”葡京转身对士兵们低声说道:“兄弟们!你们有谁想出去投降的,我绝不阻拦。我决心已下,绝不做生不如死的奴隶。”
“葡副将,什么都别说了,我们愿意跟你一起赴死。”许多箭筒士的箭术得到过葡京的指点,留下打阻击,早就下了必死的决心。
“让开,别跟他们废话,我来把大门撞开。”
平北刚刚带人攻进一户店铺,斩杀了躲进内屋负隅顽抗的十来个挈嗤士兵,蒙在左眼上的布条开始不停往外渗血,鲜血染红了他的半张脸。听说官衙内围住了一大群挈嗤兵,他顾不得包扎,急冲冲地赶了过来。
平北扔掉斩骨刀,来到官衙大门的石袋狮边上,他抓住一只石袋狮的一条腿,摇晃了几下,三分之一埋在地下的石袋狮带出许多新土,被他推倒在地。平北提了下裤子,半蹲后两只手搂抱住袋狮,“嘿!”一声,重愈二千多斤的石袋狮竟然被他抱了起来,由于用力过猛,头上的布条都崩开了,少了一只眼珠的左眼就剩一个深邃的大洞,实在有些恐怖。
平北踏上台阶,抱着石袋狮稳稳走上十几步后,找准两扇大门的结合部,把石袋狮砸了过去。木头做的门口怎么经得起如此沉重的撞击,官衙的大门应声而开。
就在大门砸开的一瞬间,三支箭射了出来,全部命中平北的面门,其中一支从左眼的那个大洞进去,半支箭从平北的后脑处冒了出来,平北一声不吭仆倒在石袋狮上,两只脚不停地抽搐着。
几名燿鸦士兵冒死冲了过来,拉着平北的脚往后拉,也被葡京一一射倒。很快燿鸦士兵从街面上拆下几块门板,挡住箭雨后,蜂拥冲进官衙内。激烈的打斗声持续了一柱香后终于停了下来,被砍断一只胳膊的葡京和十来个同样受了重伤的挈嗤士兵被拉着头发,拖到了官衙大门前的空地上。
“跪下,跪下!”十来个挈嗤俘虏被拉了起来,强行按住跪在地上。
陪同燕骅过来的耶二一眼就认出葡京来,他冲上来朝面无血色的葡京一连扇了五、六个耳光,“娘的,我叫你下黑手。”
葡京见是一个左眼捂着纱布的燿鸦将军,一下明白了,他面露微笑说道:“你应该谢谢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一箭把你的右眼也弄瞎了。”
耶二又一连抽了葡京十几个耳光,直到自己的手发麻才停下来,葡京的头软绵绵地耷拉在胸前。
这时,燿鸦第一勇士平北的尸首被士兵们抬了下来,燕骅铁青着脸说道:“把这几只挈嗤羊活祭了吧!”
韩答和虎头跑出威真垒后,朝北一路纵马逃去,马上遭到了数倍燿鸦骑兵的追击,幸好有米康和姬奘领着八千多骑兵从侧面冲了一阵,弄不清楚挈嗤军有多少伏兵的燿鸦人很快收拢部队,退回了威真垒。
当米康和姬奘听到葡京和他部下没能撤出威真垒时,米康发牢骚说道:“娘的,当初听我的,葡副将何至于遭此大难。”
心情同样不好的虎头听米康这么说,马上接腔道:“米康你骂谁呢?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当初你也是同意的,怎么……”
“虎头、米康,算了,说不定葡京跑出来也说不定,我们再等等吧!”韩答比虎头他们大一岁,以大哥的身份劝解道。
“这打的是什么仗啊!才开战几天,我们连三百里城墙都丢了。要是崖丹主帅还活着就好了。”姬奘也赶紧打岔说道。
“禀告米副将,燿鸦兵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