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惊，燿鸦兵远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河面上密密麻麻不说，从河提上源源不断有燿鸦骑兵漫过来，“船长，我们的援兵来了。”桅杆上的喜子，见到左右河提上有两条火龙快速朝这边奔来，兴奋朝下面通报。

大番转过头来，发现背后也出现了火光，那一定是周围的兄弟部队见这边战火突起，赶过来增援的。

“兄弟们！我们的援兵马上就到，我们只要挡住燿鸦猪这拨攻势，胜利一定属于我们。”大番捡起一个瓦罐，朝冲到战舰边上的燿鸦兵用力抛了出去，五六个燿鸦士兵的身上被烧着了，鬼哭狼嚎着在冰面上徒劳地乱滚，把冰面上滚得到处都是流淌的火焰。周围的燿鸦士兵不敢施救，撒腿跑开了。

崖南号左弦方向很快被汹汹的烈焰包围住了，幸好今夜刮着强烈的北风，要不然战舰都有可能被自己的大火引燃。

“所有箭弩手到右弦防守……”

大番见正南方向大火已经练成了片，就算燿鸦兵的铁打的，想靠近战舰那也得烧融化了，现在最要紧是提防燿鸦兵从另外一个方向包抄上来。

大番几步跑到右弦，果然发现了大批的燿鸦骑兵，不过不是向崖南号冲来，而是牵着马提着靴子，快速向大河对岸冲去。

“右半舵，追击速度前进！”

跟在大番后面的柳上惠听到如此命令一下愣住了，战舰被冰冻住了，如何能掉过头来。

“船长……船动弹不了！”

其实大番的命令一喊出口，就知道自己错了，这又不是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唉！如果非要和大海扯上关系，现在崖南号四周有的只有人海。

大番狠狠一拳砸在船帮上，大声命令到：“柳上惠，快叫成千夫长把能调过炮口来的火炮统统朝这边发射！”

柳上惠转身朝成千夫长跑去，突然甲板上“砰！”地一声，柳上惠被一股强烈的气浪掀翻在地，身上很快窜起火苗，柳上惠手忙脚乱地想脱下衣服，无奈火势瞬间大了许多，越急越剥不下衣服来，“娘啊！救命……”他身边的一名火炮兵，见着火柳上惠靠近了炮弹箱子，要是火引爆了炮弹，大家都得完蛋，他迅速冲了上来，用一件防雨的炮衣罩住了柳上惠。两人在甲板上滚了十几滚，柳上惠身上的火苗才终于弄熄。

原来这枚油瓦罐是一个眼疾手快的燿鸦士兵，伸手接住了一个从舰上扔下来的油瓦罐，奋力把瓦罐抛回到崖南号甲板上。

大番见心爱战舰起火，真比在他的心尖上剐下一两肉来还要痛苦万分，“救火！快救火！”他端起船舱门边的一箩筐细沙，连箩筐带沙子倒在火堆上。

更多的箩筐搬来，训练有素的挈嗤水军很快就解除了危险，等大番重新回到战斗岗位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崖南号”就像处在风暴眼的中心，大河南北两岸打得不可开交，战舰附近却看不见一个燿鸦士兵。

布莱儿虽然是个吃人肉的莽夫，但执行命令的坚决性比富锦要强出许多，他一见这些挈嗤战舰是块难啃的骨头，马上下令绕开……

“火炮停止发射！”大番见燿鸦兵已经和自己人绞在一起，很容易造成误伤，赶紧下令。

“小柳，你没事吧！第一次上战场难免有些紧张。”大番见柳上惠蜷缩在战舰的主炮下面，浑身像米筛一样抖个不停，拍拍他的肩膀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船长……”第一次上战场的柳上惠两排牙齿怎么都合不拢，他看到战舰周围那些烧焦的尸体，已经看不出人形，差点没吐出来。但他突然笑了，柳上惠指了指大番的脸，“船长！你的脸……像果亲王带回来的那两个黑孩子……”

大番船长刚才救火时候，被黑烟熏得只剩牙齿是白的，看上去确实挺可笑的。他见柳上惠还会笑，放心地走开沿着崖南号看了一圈，见战舰平安无事，这才把那颗悬在半空的心放下。

“大家把战舰擦一擦，把东西归置好，和珠亲王号、天鹅垒号打信号灯联系一下，问问红船长下一步做什么？”

一名旗语兵手提两个灯笼，在楼船的最高处好一通比划。

“怎么说？红船长怎么说？”大番经常听红宝云高谈阔论，平时就对这位年轻的船长格外信任，能和珠亲王号协调一致是大番很在乎的一件事。

“他让我们注意观察，这是燿鸦先头部队，更激烈的战斗还在后面。”旗语兵冲甲板上的大番喊道。

“燿鸦兵，燿鸦兵！”

桅杆上喜子又在喊了，大番几下爬到吊篮上，接过千里眼，只看了一眼，“我的个娘，红船长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