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神主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赫蜇，你不要紧吧？”

“主帅，您醒了，三天了可急死大伙了……赫大将军不要紧……您受了重伤，尽量别说话……老天护佑，您终于醒了。”门神的贴身小厮晨冬喜极而泣，三天三夜他就没合过眼。

门神这才发觉眼前一片黑，似乎被蒙上了厚厚的纱布，他伸手想要拿开，才发觉自己的右手使不上半分力气。耳边的这个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只能想起是赫蜇把自己推倒护在了身下。

“主帅，您千万别动，郎中刚给您换了药，您肚子饿了吧？”

“瑞夫，喊赫蜇进来见我。”

晨冬这次没有辩解他不是瑞夫，顺从地答应了一声，冲外面喊了一句，“赫大将军，主帅清醒过来了，要见您……”

卧室里一下进来十多人，有赫蜇、燕骅、岸昆等十几位燿鸦国的骨干将领。

“谢天谢地！主帅您终于醒过来了……”赫蜇等呼喇一下跪了一片。

“前线的战事如何？”门神想挣扎着坐起来，无奈身体不听使唤，晨冬拉过一个枕头替主帅垫高了一些。

“禀告主帅，中州垒已经被我们团团围住了，金锁大将军也已经攻占了挈嗤国的九穗垒，战场的主动权还牢牢掌握在我们手上，您就放心吧！”赫蜇简单扼要地把这三天来的战况用一句话做了汇报。

“他们的铁战舰呢……也被我们攻占了吗？”

门神被夏鼎号上的舰炮轰下河堤，眼睛、胳膊、还有肚子上都被弹片击中，肚子上伤口有小碗大，刚抬下战场时，连肠子都流出了一大截。现在每说一句话，肚子上就一阵刺痛。

“回禀主帅！那艘铁战舰是神州国的，我部一连攻了三天，昨晚下半夜，战舰上的炮弹消耗殆尽后，他们自己把铁战舰炸了……”

“燕骅，是你吗？”门神的意识突然清晰了许多。

“主帅，我是燕骅……在这次战斗中，我部伤亡过半，我罪不可赦，请主帅惩处！”

回话的正是燕骅，他从俘虏口中知道这艘叫夏鼎号的铁战舰来自神州国后，不计成本地展开了疯狂进攻，在中州垒东侧进展顺利的岸昆部的无私支援下，中州垒西侧的其他五艘木质战舰很快被烧成灰烬，沉入大河。剩下的夏鼎号在中州垒不断出击的挈嗤骑兵的有力支援下，坚守整整三天，打得四十多万人马的燕骅部，几乎已经失去了战斗力。最后一刻，在姬大狗部的掩护下，夏鼎小王爷和他的神州籍舰员也一个不少地退到了中州垒内。燕骅部虽然把铁战舰拿下，但身为主将的燕骅并不认为自己打了胜仗。

“好！好……燕骅……你部不但无罪，我还要为你请功……嘶……”兴奋的门神主帅一阵头晕，一口浓痰涌上来，刚想咳嗽一声，肚子上伤口像刀绞一般疼痛，门神忍不住嘶出来。

岸昆说道：“主帅，您好好将息，先吃点东西，我们都候在大厅。”

“岸昆，你也在，好……你们都回到自己的部队去，中州垒虽然围上了，但挈嗤军有生力量还没被歼灭，袋狮王家族统治挈嗤国数百年，百足之虫，至死不僵，扶之者众也，万万大意不得……我这次怕是……今后军中的大事由赫蜇、岸昆、燕骅还有金锁，由你们四人议事后作最后决定……至于由谁最终出任主帅一职，待我上报金隼王后，一切听金隼王的，你们四人都是燿鸦国的栋梁，我希望你们精诚团结……”

门神的话语里，已经明显地透露出遗言的味道，赫蜇等泪流满面，重新跪倒在地上，岸昆说道：“主帅，您别多想，您吉人自有天相，我们永远跟着您，为大燿鸦国建不朽之业，弘不世之功。”

“你们退下吧！天寒地冻的别跪这了……我累了。”

“是！”

一众将领正要告退，门神主帅突然又说道：“哦，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我死之后……暂时先别发丧，以免造成军心浮动……找个像我的……”

晨冬终于抑制不住抽泣起来，整只拳头差点没塞进嘴里。

眼泪汪汪的赫蜇他们退到大厅里，各自找了位置坐下，久久没人开口说话，空气凝重得使人喘不过气来。

“主帅，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卧室里突然传来晨冬的哭泣声，等赫蜇他们冲进去的时候，门神主帅的脑袋已经歪倒在晨冬的怀里，他的两只手掌慢慢合拢，把两个大拇指紧紧攥在掌心之中，很标准的断气动作。

“主帅——！”

有几名将军本来嗓门就大，这一刻真情流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