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银子像流水一般滚滚而来。听到金隼垒有如此精彩的节目,全国的富户也纷至沓来,大小赌场的生意都好得不能再好,金隼垒比战前还要热闹几分,英答的工作顺心,整个人容光焕发,仿佛年轻了十几岁。
“多谢大人如此体谅在下,小人为大人愿意赴汤跳火……”
英答从衣兜里掏出十两银子,递给大云、小云一人五两,“跟我好好干,我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多谢大人器重!”
看两个得力助手服服帖帖,英答心情舒畅转到后院去了。
“昨天晚上,顺气赌场抬了一箩筐的银子孝敬他,只分给我们一人五两,这狗官太小气了。”董大云愤愤不平。
“我有办法让他吃点苦头,大云,走,我请你吃筒骨煲。”
……
能容纳五万多人的斗兽场晚场第一场已经结束,押鱼叉手胜的看客们,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押盾牌手胜的看客,不住口地骂娘,声浪七拐八拐来到摆放铁笼子的斗兽场的地下二层,诡异得犹如山谷里乱撞的狂风。
崖布早早地被带到原本关猛兽的铁笼子里,被俘后的巨大耻辱使他闻不到笼子里的骚臭,听不到一浪高过一浪的响声。几十万大军,短短一个多月灰飞烟灭,搁在谁的身上都会失魂落魄。
“挈嗤羊,该你出场了。”
崖布双手抱头一动不动。
“挈嗤羊,没长耳朵吗?”一名动物管理员不耐烦地一脚踢在铁笼子上,崖布抬起头来,失神的眼睛里,空洞无物。
“娘的,非得我拉你出来吗?”管理员一只手捏住鼻子,一只手弯腰捡起地上脏兮兮的铁链,猛地一拉。
崖布是个使链高手,脖子上一紧,本能地抬起手来,一把拉住铁链子往后一顿。
“唉哟!”
管理员没想到这个挈嗤国王子,手劲如此之大,铁链子在手心快速游动,犹如刚从炼铁炉里刚夹出来一般,“烫”的他撒手都来不及。整个人被拉进了铁笼子,游动的链尾像条响尾蛇猛地舔在他的脸上,管理员的脸上被抽出一道“山脉”来。
“你找死啊!”
不等管理员再骂第二句,崖布挥动的铁链,一下缠住他的脖颈,再一抽动,管理员软绵绵地瘫倒在铁笼边上,两只眼珠子翻了上去,像极了死鱼的眼。
“来人哪!快来人。”
四名手持牛尾刀的看守,见崖布一出手,了断了一人,咋咋呼呼起来,就是不敢上前。
几十名看守聚拢过来,见崖布木然地坐回了铁笼子一角,才蹑手蹑脚溜进来八名看守,把崖布压倒在又湿又冷的地上,在他身上又捆了几道绳索。
其他人冲过来拉住铁链子,拖着崖布就往外走。
“崖大统领……”
刚刚杀了盾牌手,苟且活下来的鱼叉手在斗兽场的进出口处,见到崖布被耀鸦人拖着就要上场,赶紧跪在一边,不敢再抬头。
“挈嗤羊,想活下去,就杀了那双锤将。”
脖子上的铁索和身上的绳索被卸下后,雅布被人狠狠一推,踉跄地跌进了斗兽场。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像潮水般涌了过来,几百面铜镜从四面八方罩住崖布,雅布眼前一亮,什么都看不见,他抬起手来挡住强光。
“呛啷”一声,一把玄铁刺和一面人形盾扔在崖布脚下。
等反射篝火的几百面巨大铜镜移开后,崖布目光所及,层层叠叠全是人头,前方空地中间,亮堂堂一片,亮光中站着一个极高大的身影。
崖布捡起轻飘飘的玄铁刺,一脚踢开盾牌,朝那个人影走了过去。
没等崖布看清楚那个身影是谁?那人丢掉铜锤突然跪下了,“崖大统领……”
“崖玛,怎么是你?你不是冲出去了吗?”
“崖大统领,都是属下无能,害你受苦了,百身莫赎,百身莫赎啊!你快杀了我吧!”
崖玛像疯了一般,到处乱爬,抓住一个铜锤站了起来,哈哈大笑,整个斗兽场一片寂静。
笑声中崖玛把铜锤往空中一抛,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正落在崖玛的头顶,笑声戛然而止,一片血雾四溅开来……
崖布抬手,玄铁刺往脖子间抹去,“父王,大哥,我来了。”崖布整个身体像一扇门板,慢慢往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