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长夫人,是总……”没等芈哨长介绍,银海大声说道:“是你爹来看你了。”
“谁?我爹早死了,你是谁?端的如此无礼……”帷帐内的妇人伸出两个云鬟雾鬓的凌乱脑袋来,见卧室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男人,俩妇人吃了一惊全缩了回去。
“老爷,老爷!”
麻飒刚刚烟囱出火时又出了回货,正睡得昏天黑地的,被摇醒后大怒道:“真他娘的大骚货,吵什么吵,不是刚刚喂你们吃完一顿了吗?又想要啊?”
“把他绑了!拉出来见我。”银海实在受不了那个胭脂味,手捂鼻子先退了出去。
赤炼关内突然吹响了紧急集合号,承平太久的隘口守军花了足足一刻钟才在点卯场上列队完毕,一千人的四方阵没一条边的笔直的。
“麻飒,军营内留宿妇女,该当何罪?”银海朝跪在地上的麻飒呵斥道。
“回禀殿下,这两位是在下的贱内,因为天降大雪她们就留宿在了军营内,请殿下总矿长饶恕则个。”
“是吗?你还敢狡辩。来人哪!拉出去砍了喂狼。”
“是!”
“殿下饶命啊!在下不敢了,饶命啊!”不争气的麻飒裤裆里一阵发热,点将厅青砖地上拖出了一道长长的水渍痕迹。
人之将死,其力也大,麻飒突然睁开绳子,紧紧地抱住眼前的一条大腿,“大人,求您替我向殿下求个情,我麻飒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被麻飒抱住大腿的是赵半狗,见麻飒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时起了恻隐之心,冲银海作揖说道:“殿下,现在正是用人之时,恳请殿下饶了麻关长的死罪。我愿以肩上的这颗脑袋作保。”
点将厅上一片死寂,由赵半狗接手赤炼关防务是银海和崖果在路上就商量好的事。但赵半狗突然加了这一出,银海一下愣住了。赵半狗用脚踢了下麻飒的屁股,麻飒立马就领会了赵半狗的意思,匍匐在地上,爬了几步,脑袋叩在青砖上“咚咚”作响,“殿下,我知罪了,饶命啊——!”
“麻飒,从今天开始,你欠赵半狗一条命,好自为之。”
“是!是!我今后一定唯赵将军马首是瞻,多谢殿下,多谢赵将军。”麻飒被吓出了一身汗水,站起时,风一吹,全身颤抖不已。
“赵半狗、麻飒。”银海站了起来,一脸严肃说道。
“在——!”赵半狗和麻飒上前一步。
“麻飒违反军纪本应斩首示众以正军法,现有赵半狗愿意性命担保,暂且饶你不死,降为赤炼关的副关长。赵半狗接任赤炼关关长,主管赤炼关大小事务。”
“得令!”
银海他们走了多时,麻飒还没回过神来,赵半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麻飒,你先去洗个澡吧!你身上这味够可以的。”
“谢谢!赵关长,殿下不是这有问题的吗?今天看上去怎么……”麻飒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麻飒,殿下刚走,我们就背后议论他,这样不太好吧?”
“是,赵关长教训的是,那我先洗澡去了。”
等麻飒洗好澡出来,赵半狗已经领着一千守军操练开了。赵半狗虽然做过军官学院教头,但挈嗤国和耀鸦国两军的操练方法大不相同,士兵们无所适从,叽叽喳喳开始不认真起来,赵半狗知道这些士兵在议论他这个关长不合格,连最基本操练都不懂。
吃过早餐,赵半狗指了指点卯场边上的一排长青枞树说道:“麻飒,点卯场本来就小,种了这么多枞树难道不碍事吗?”
“赵关长,我这就吩咐下去,让他们把这些树砍了。”麻飒赶紧说道。
“不用麻烦大家了,我自己来吧!”
赵半狗撸起袖子,来到一棵碗粗的枞树边上,大声说道:“大家让开!”
不见赵半狗起势,一拳打在枞树上,“咔嚓”一声,树杆断裂后“哗啦”倒了下来。赵半狗见树杆还有半人高,一脚踢在树根上,一截枞树飞出了二丈多远。十几棵枞树被赵半狗一拳一脚全放倒在点卯场上。
一千名士兵全看傻了,这个大肚子的赵关长是金刚转世的吗?
接下来的训练,赵半狗怎么说,士兵们就怎么做,一个时辰后,四方阵终于像块切得四四方方的豆腐块,横看竖看每条边都笔直笔直的。
下午,赵半狗领着士兵们上了城墙,把几十门炮口朝着神台方向的火炮调过头来,每门炮都朝关外试射了二发炮弹。轰隆隆的炮声在山谷间回荡,闻着硝烟味,一千名纪律稀松的赤炼关守军终于有点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