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魔术师
求求你讲声你可以用妙法将你诚意分点让我一试————梅艳芳《魔术师》一路上讨论着特区建设规划,时间倒也过的快,一个多月转眼就到,几声汽笛和铁锚摩擦船体的刺耳金属声,汉堡港到了。
远远的周晖挥舞着礼帽大叫“沙赫特先生”。原来出发前周晖给沙赫特发了电报,没想到对方亲自来汉堡港接三人一行了。
每个人身上都隐藏某种天赋,但是只有少数极其幸运的人能及早地发现它,并基本正确的开发它,而且在生前得到社会的认可;
而大多数人则是怀揣着它,在羡慕或者嫉妒他人的天赋中,无奈的享受着平庸,直到终老病死,或郁郁而终。
然而,世界上还有一种人,他们并不幸运,也迟迟发现不了自己的天赋,但他们却不听任命运的摆布,他相信自己是“Special”的,他会不断的尝试和再尝试,奋斗和再奋斗,勇敢顽强的跨过一道道失败的栅栏,用生命特有的任性换取那突然出现的灵光。
沙赫特就是这种人。
1895年,沙赫特大学的第一学期是在基尔大学学医,但第二学期,他发现自己对社会问题比医学问题更敏感,于是他转学到慕尼黑大学改学日耳曼学。
经过一个学期的尝试,他痛苦的发现自己也不太适合这个领域,自己虽然喜欢文学表达的激情,但在这种激情的内核必须是强有力的理性,而不是某种的悲天悯人的情怀。
不行,还得换,可是自己究竟适合哪条路呢?
第三学期,在迷茫和痛苦中徘徊的沙赫特百无聊奈的听了一堂选修课,主讲人是德国著名的经济学家和社会改革家LujoBrentano教授。沙赫特并不算是他的学生,但他对沙赫特的影响却胜过任何老师。
当时,沙赫特并不在乎教授有多大名气,他只是随便来听听课,确切的说更像是来散散心。
但讲课者所讲述的内容突然间触动了沙赫特的某根神经,那一点触动在他大脑中立刻发生了连锁反应,往日苦苦思考的问题被瞬间串了起来,他内心感到一阵狂喜,像是突然发现了自己一直苦苦搜寻的宝藏。
从此,他疯狂般的爱上了国民经济学。随后,他又在莱比锡、柏林等地,继续大学学习,这期间,他还到巴黎的索邦大学(居里夫妇和庞加莱都出自于这所大学)做过一个学期的交换生。
沙赫特转了一圈之后,终于在1898年回到他“起点”基尔大学,并在那里完成了他的博士课题——英国重商主义的理论价值。
林肯说,一个男人50之前的长相由上帝决定,而之后则由自己决定。这句话是说一个男人的仪表以及它所反映出来的气质,是可以由自己决定的,特别是对于一个内质非常火热的男人。
码头上人群里伫立着的沙赫特,着装几乎和秦浩见到的每一次都完全一致,笔挺的白色西装衣领,没有腿的眼镜,一丝不苟的背头……显然,他所着力打造的气质,正是一个典型的银行家。
秦浩常想,沙赫特应该是德国近代思想导师——尼采的门徒:简单饮食,追求生活的质感,把意志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其实,正是这种疯狂而刚猛的性格造就了近代史上的一个个德国猛人,这正是德国能从拿破仑铁骑下爬起来,迅速在周围列强的排挤中毅然成长为欧洲真正霸主的真正源动力!
以前刚开始留学德国时,秦浩听到过很多尼采的介绍,也没有觉得他厉害在哪里,而且觉得他是个只会空谈的疯子。
但在德国真正生活了几年之后,秦浩才知道这种力量的伟大之处,才知道,思想和精神对一个民族的重要性。正是尼采的各种胡思乱想才铸造了德意志民族中最刚性的部分。
不管他们外表是高傲还是平庸,关键是他们都有一颗骄傲的心,一个人要想让别人看的起自己,必须先自己看的起自己,至少在心里真正的把自己的人生当回事。
从这个意义上说,李白的“天生我才必有用”,陆游的“位卑未敢忘忧国”,其实表述的都是同一种人。
——沙赫特就是这种人。
对“实干兴邦,空谈误国”这句话的错误理解,带给中国的就是,思想的空洞和乘虚而入的各种妖魔鬼怪。
愚昧点的百姓信银子有实惠,统治者信轮回希望下辈子还投胎到吸血族,革命党信全盘西化,手杖叫文明棍,礼帽叫文明帽,来自洋人的一切都以“文明”为修饰。当下的中国,没有了灵魂。
秦浩给了沙赫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