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再快一点。”日本人河边在拼命催促着摇桨的船家。刚才看到的一幕让他头皮发麻,他必需立刻回去向海军情报联络站汇报。
清晨,汕头港的商船队迎着初生的朝阳拔锚起航,在附近的渔船上守候了一夜的河边紧紧的跟踪监视,通宵的守候并没有让他发现什么异常。
离开港口十海里的样子,商船已经开始加速,手摇的渔船慢慢的被甩的越来越远,就在商船即将消失在渔船视线外的时候,河边看到了让他震惊的一幕。
几个大汉正抬着一些大桶向船后甲板走去,然后牵绳开始晾晒清洗的衣物,约500人的内衣裤。
船上装了这么多人?加上港口曾经见识过的虎部队装备,这下清晰了,特区武装部队要借商船偷袭台湾,河边必需马上回去汇报这惊人的发现。
回到港口,不待船停稳,河边就径直的跳下船来,火急火燎的向汕头城内飞奔。
“昨天的人就是他,别让他跑了”一群人叫喊着围了过来,河边也遇到了大田同样的境遇。
河边一上岸,周围的村民就飞奔的向村里报告,很快,受辱女子的丈夫带领族人把河边围堵在了港口不远处。
钢叉向自己脑袋奔来的时候,河边只在心里默念“大田君,希望你已经把情报送到了情报站。”
河边死。
在他死之前的一个晚上,大田也被同样的方式打死,两个有着重大发现的日本海军外围情报员就这样带着自己发现的秘密死于恶有恶报的因果循环里。
汕头港重新恢复了平静,一切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上天又一次站在了南海特区这边。
八月,正是海口一年里最为潮湿闷热的季节,南海特区保安司的指挥大厅却是窗帘紧闭,只一个个映照在窗帘上放大了许多倍的人影在来往穿梭。
靠墙的一侧一字摆开十几部大功率通信电台,接收千里之外部队单位的来电。
长条会议桌上放置着巨大的南中国海及周边地区沙盘,参谋人员正根据前方的来电移动着沙盘上飞机舰船模型的位置。
这里是台海战役战时最高指挥所。
战役总指挥陈磊在下着一道道命令:
“已到达南台湾海峡的商船队伍按计划分为两队,一队全速驶向西琉球海,二队原地待命,两队停靠基隆港高雄港的时间必需一致。
第一二航空队起飞转场厦门,并在落地后8小时内完成整机维护和弹药挂载,进入一级战斗准备。
远华公司厦门,基隆,高雄货仓进入一级警戒,保安人员发放武器枪支,警戒区域扩大到货仓周围1公里,发现异常可立刻开枪。”
长方形桌子的顶端,特区长官秦浩背对着这些纷乱,对着墙上悬挂的大幅世界地图和战区地图怔怔的发着呆。
六月,特区向正在到处招纳小弟的英国投怀送抱,加入协约国,国际社会纷纷侧目。
七月,秦浩访问台湾展开破冰之旅,并同台湾总督签署工业品换农产品的贸易协定,国际社会再次哗然。
而在国内,秦浩本人瞬间从抗日民族英雄变成了国人眼里投靠列强的奴才,几个国学大师又是漫画又是古诗词的不点名讽刺谩骂,连远在广东英德的父亲都寄来亲笔手书的“士”字,意指做人要有骨气。
只有秦浩自己知道,加入协约国是为了战时马六甲海峡进口物资的畅通。
签署同日本的贸易协定是我为了让新成立的远华公司以贸易货仓的借口在厦门基隆高雄等地圈出大片平整地,建立机库和储备军用物资。
而同日本台湾总督交好,就是为了今天的这一刻。
即将到来的这一刻也许是他最光荣的一刻,也许是他最黑暗的一刻,但都是不再需要他去解释的一刻。
明天,他的名字将登上世界各大报纸的头版,所有的人将给他贴上重新解读的标签,或者是中华民族的英雄,或者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政治小丑。
特区陆军5个团里的4个,空军3个航空队里的2个,海军潜艇部队都已经开赴前线,留守特区的仅仅是一个装甲汽车团,这次的行动压上了特区全部的血本,没有退路。
一个军官走到秦浩身后“长官,人已到齐,可以开会了吧?”
“再等一等。”秦浩声音有些颤抖,他想等到墙上钟表的指针完全走过0点,那将是新的一天,他需要新的开始。
会议开始了,指挥大厅隔壁的会议室里,特区司长以上官员正襟危坐,秦浩和陈磊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