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绍坐下在旁边听了个大概。
这两个炽金派的弟子口里说的内容,似乎是指入门考试后某个只有内院弟子才能参加的机缘。
若只是单他们门派而言还好,但如果是指三派论道的所有内院弟子,那就值得注意了。
其中一个年轻汉子要了酒,两人推杯换盏又喝了片刻。
“武曲师兄,我跟你说,我那个弟弟项壮很是可以啊,昨日他领着金乌堂的大师兄薛义一起找我,说要连夜回门一趟,由薛义大师兄陪着他先领了异火。”
“什么?先领了异火?他们回去进天火窟了?”
要酒的汉子似乎喝的有些醉,单手撑在桌子上,说话有些大舌头。
但坐在他对面的武曲师兄一听,立刻惊讶的站了起来,一场酒醒了大半,厉声问道。
“炽金百年规矩:只有先入了内院堂口,把炽焰功练到二重境界圆满,才有资格经过堂主批准,入天火窟取火。”
“薛义一向失宠傲慢,不懂规矩,你怎么……你怎么就允许你弟弟跟这种人后面,大考在即,还专门折返去冒险取火?”
“我……”
酒醉的汉子似乎还是没明白问题的严重性,他现在的理智全是浆糊,脑袋摇摇晃晃,偏偏端着杯子的手还不断的往嘴里灌酒。
“我看有薛义师兄带着他,就放心让他跟去,想来……想来应该没什么……没什么问题吧,就算取火不成……应该也……”
话说到一半,年轻汉子终于酒劲难挡,一头栽倒了桌子上。
苏绍在一旁把两人激动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这人的弟弟似是在钻炽金门门规的空子,伙同另一个院的师兄中途折返回去盗火。
异火,应该是他们这个门派的主修。
但奇怪的地方在于,寻常弟子料没有这么大胆子,从他对面那个武曲师兄嘴里就能看出,炽金派的规矩森严,说一不二。
所以,敢这么做,苏绍单从言语判断,这个名叫项壮的炽金派弟子,是玩家身份的可能一时就大了起来。
这趟出门,有这样的收获,值了。
明天的入门考试,有机会,自己要找出那个项壮观察一下。
苏绍刚定了定神,打算起身从酒肆里买酒离开,然而动身前他忽然眉头一皱,旋复又坐了下来。
不对!
以他玩家的五感和洞察力,那边酒醉倒下的那个年轻汉子,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没有鼾声,侧眼瞥了一眼,后背也没有呼吸频率的起伏,再仔细感知一下,竟然已没了呼吸。
酒是喝了,倒是倒了,但那年轻汉子趴在桌子上,可是真的魂归西天,死了过去。
苏绍心中一惊,再看向对面那个武曲师兄的眼神就变了。
同门师兄弟,前一刻把酒言欢,后一刻就把师弟给杀了?
苏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故作悠闲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果然,武曲师兄站起来轻推了推趴在桌上的“师弟”,出声叫他名字。
“项苍,项苍。”
死人哪里会有反应。
“这个夯货。”
武曲“无奈”的摇了摇头,俯身把项苍壮实的身子往肩上一扛,桌上丢了银子作酒资,径直出门去了。
苏绍看着他从酒肆大门正大光明的走出去,心知这一切,就是他故意而为之。
以他炽金门弟子的身份,不可能看不出那时名叫项苍的师弟已然死去。
盏茶功夫,苏绍估摸着那人还没走出这条街,丢下茶钱果断起身,出门就跟了上去。
刚出门,转角还能看得见武曲扛着人的背影。
下一刻,苏绍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娇喝出声。
“站住!”
出声的是两个女人,着黑白二色相间的儒袍,方领右襟,长裙拖地。
那两人正好走在苏绍和武曲的中间,提着裙子往前追了几步,喊住了扛着人的武曲师兄。
“你是炽金门的?”
两个女人上前,转身拦住了武曲的去路,露出真容。
一人个子稍矮,齐眉刘海,身子藏在儒服内略不起眼。
一人身材婀娜,面容姣好,但夸张出声的也是她,素手指着武曲的方向,柳眉紧锁。
“我是,两位凝神派的仙子有何指教?”
苏绍此时刚好悄无声息跟上来,见武曲仍旧脸不红心不跳,平淡的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