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假意专心沉迷酒水的沈凝微微侧耳,瞭望台上的小将俯身在她身边低语:”将军,军师和卫将军,回来了。“”好,叫他们多加留意,我现在怀疑,不仅是那五个随从,怕是连南浔木迩都没有离开。“”是,属下这就去通知军师和卫将军。“”去吧。“小将行李退下,刚好沧杌的马车停在几十丈外,沈凝对沧杌笑了笑,沧杌点了点头,表示了然于心。
不经意间,沈凝看见沧杌车后,卫占站在地面上,用手小心翼翼地扶着一个蛮夷人士打扮的小姑娘下了马车,小姑娘双目明亮清澈如湖水似是看见了坐在万人之上的她,小姑娘对她露出了看似善意的微笑。
沈凝却莫名地头皮一麻。
沧杌此时已经换上了平日里雍容大气有款有型修身的衣裳,一身绣着奇异花纹的玄衣。
卫占领着那个小姑娘和沧杌一起走向沈凝,沧杌站立在沈凝旁边,卫占俯身行礼,说:”沈将军,属下回来了。“”这位是?“沈凝问道,眼前的小姑娘丝毫没有要行个礼的意思。
卫占将小姑娘拉到身后,说:”这位,是属下日后的妻,孟笙,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将军莫怪。”
沈凝放下手中的酒杯,眨了眨眼睛,思考了一会,起身走到卫占面前,将小姑娘拉了过来,小姑娘身高只到沈凝的鼻子处,沈凝低下头与她对视,她却吓得发抖,卫占见状,将小姑娘被沈凝拉住的手拽出,反身又把小姑娘拽到了身后。
沈凝笑了笑,说:“姑娘莫怪,沈某方才初见姑娘总觉得面熟,只是与我相熟那人右手手心有颗黑痣,姑娘却没有,冒犯了。”
那小姑娘不知怎得突然浑身一僵,但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又是她标志性无害的微笑。
沧杌一声不吭地看着那个小姑娘,面无表情。
沈凝示意手下的人再上三张座椅,一直未开口说话的小姑娘从卫占身后探出脑袋,小声地说了一句:“我要和卫占哥哥坐一桌。”
手下正摆着菜肴呢,一听,有些为难地看向沈凝,沈凝摆了摆手,冲他摆了摆手。
“是。”
席间,卫占挡住了小姑娘大半个身子,小姑娘在他身后大吃大喝全然没有形象可言。
“将军方才说笙儿似一位故人,不知这位故人,卫占可曾认识?”
“不曾。”说完,沈凝仰头饮尽了杯中酒,一滴未剩。
见状,卫占一震。
沈凝不爱喝酒,又向来谨慎,即使在皇上面前饮酒也是浅尝辄止,而刚刚那般作风,完全不是平日里的她。
“卫占,你们,何时,何时成婚?”酒过三巡,沈凝有些微醺。
“六月二十,届时还请将军赏面出席。”
“嗯,自然,自然。”说着,仰头又是一大杯酒水下肚,双颊染上潮红的沈凝眼神迷离,美丽地好似一朵带着露水的牡丹。
卫占没有心情再去理睬身边依旧在吃喝的孟笙,快步走到沈凝身旁,俯身夺下了沈凝欲送到嘴边的酒。
“沈凝,够了。”
沧杌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连带走了在座的将士们,此刻这里只有沈凝和卫占孟笙三人。
沈凝见力气不及卫占,干脆放弃了酒杯,直接抱起坛子送到嘴边,卫占来不及阻止,沈凝已经一大口下了肚。
”沈凝!“”卫占,你可还记得我们儿时说过什么?“沈凝眼睛有些红,看来是在强忍着情绪。
”记得,我们当时说,我们二人成婚一定要在同一天同一个时辰,一个城南一个城北,擦肩而过时要满城的独占春全部盛开,要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要这天下人,都羡慕我们。“”那你如今眼看着就要成亲,为什么不告诉我!“沈凝几乎是低吼着说出来的,卫占抿了唇,他早就知道,事情一定发展成这样。
当初沈七将沈凝劫走要与她成亲,为什么他卫占没有担心?
因为他知道,按照沈凝的性格,她是万万不会嫁给沈七。
还有,沈凝答应过他的承诺,他不会忘,沈凝更不会忘。
他们二人与其说是青梅竹马,倒不如说是一对可以共患难共进退的兄弟。
孟笙放下手中的筷子,走到沈凝面前,看了一眼眼底已经有了泪水的沈凝,扑通一声,跪下了。
“将军,小女子自蛮夷而来,身份不比寻常人干净,卑微且懦弱,而卫将军是陵巳的骄傲,百姓的靠山,所以小女子不求可以与卫占将军同起同坐,受万人仰视,但孟笙恳请沈将军让孟笙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