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懿跌跌撞撞地逃出书房,一手放在胸前控制着衣裳不至于完全滑下,另一只手则紧紧捂着右耳下方血淋淋的一个叉,鲜血透过她的指缝流了出来,染红了半边的脖颈和粉色的肚兜,她一脸惊慌失措,一副的不可思议。
一路上有不少的下人,见了她这副模样皆像看到了鬼一样,纷纷捂嘴远离,不愿接近。
小狐狸翘着足呆在破旧的厢房前等着她的回来,远远的看见一个女人半身是血,衣裳不整,起初没有注意,再一看,大惊,竟是子懿姐姐!
她赶紧跑上前去,三伏的天她此刻竟然指尖冰凉。
她手有些抖地覆上了子懿捂着伤口的那只手,不高的身体撑起了时刻都有可能倒下的子懿,她不说话,子懿也不说话。
但她们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次,怕是彻底没戏了。
子懿暗自咬紧了牙关,沈凝,你今日把我弄成这副鬼模样,来日,我定会让你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而这边,沈凝俯下身去将沧杌的一只臂膀搭在自己的肩上,沧杌炽热的身体仅仅隔着一层轻薄的衣裳传到沈凝的身上,他满头细汗,呼吸杂乱,却仍不肯醒来。
沧杌,你这可是怕,醒了后会乱性?
我是你的妻,你在担心什么呢。
卧房前,沈凝推开卧房,走向一侧的温泉房,小心地踏入水中,将沧杌和衣靠在壁沿边上,温泉之水取自天山,温润,可祛毒,却还是有些温度。
沈凝双手扣结,屋内的半空中闪现片片雪花,遇水则结为冰层,却又在温润的泉水的碰触下慢慢溶解,屋内的雪花不断往下落,这样一来,既能将这泉水降温,使沧杌身上的媚药快速排遣,又能让沧杌感受到丝丝冰凉。
沈凝半蹲在池边,抬手撩开被汗水打湿贴在沧杌脸侧的头发,侧脸,高挺的鼻,薄刃似的唇,无尽的法力和一颗永远温润的心,这样好的人,难免那个”子懿“会不惜牺牲清白,也要和他扯上一丝半缕的关系。
这般,甚好。
沈凝走出卧房,对着天空吹了口哨,阿鸿立刻盘旋而下,站立在神农氏身旁。
“主人,有何吩咐。”
“这南去之路多多少少有些妖物作祟,你且跟在那小信奴身后,将前路的妖魔铲除了,待他撑不住时,你便驮着他,去那鲛人之地,众生本该平等,他为人为奴,终了也不容易。”
“是。”
射箭场上,紧衣束发的孟笙手持弓箭,揽得雕弓如满月,总共十箭,箭无需射,皆命中靶心。
而她离靶子,足足有半里。
璟艋站在身侧,拿过她卸下的箭篓,问道:“累吗,若是累了.....”
“不累,继续吧。”
璟艋硬生生咽下了已经滑至嘴边的话,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
格斗场上,璟艋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台上与膀大腰圆的汉子们摔跤的孟笙,相比之下,孟笙太瘦,太小,太娇嫩了。
可孟笙那双眼睛满满的全是无畏与必胜的决心。
膀大腰圆的汉子先她一步上前去扼制住她消瘦地咯人的肩头,想把她直接撂起来,谁料她突然俯下身去,抬脚对着他的膝盖一踹,汉子疼得放手俯下身躯捂住膝盖,孟笙借此足尖一点跨上汉子的上方,对着他宽厚的背狠狠就是一拳,肋骨断裂的声音传入台下璟艋耳中,璟艋大惊,而台上,孟笙却拍了拍手,也不顾趴在地上吐着血的汉子,谈然走下台。
“孟笙,你这不叫摔跤,叫耍小聪明,是犯规的,你懂吗?”
“我赢了吧?”孟笙不回答反而问了璟艋这个问题。
“算是赢了.....”
“既然赢了,那你还啰嗦什么,我去找鬼圤老师了,你且不要跟来了。”
“好,注意休息。”
“休息?南浔首领不是让你来看着我,就怕我偷闲的吗?要不那卫占,那卫府,那禁卫军,谁替你们灭?”
“你......\"璟艋被堵得哑口无言,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也不愿再上前一步。
是她伪装的太好,还是南浔首领的手段让她变了副模样,为什么现在的她与之前,感觉完全不同了?
”老师。“孟笙抬手作揖,鬼圤转身,身后的铁门轰地一声落地。
”过来吧。“孟笙小声地应了一声,走过长长的通道,走到离鬼圤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拿起台子上的死人头,和手边的刻刀,从下巴处慢慢地剥皮,分离血肉。
”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