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站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上前来将这蛮夷之女带下去扣押起来交给朝廷!”
沧杌一个抬头,眼神尽是嗜血的凌厉,这话,显然是对一旁早已看呆了的卫家下人说的。
卫家的人反应过来,上前来想抓住孟笙,谁料孟笙一袋粉末撒向四方,那些个下人纷纷捂住了眼睛惨叫。
“想抓我?哪有那么容易。”
孟笙说着,突然,地面炸裂,硬生生地冒出百来个傀儡。
“哦?傀儡,看来那蛮夷首领南浔木迩倒是当真教了你不少东西。”沧杌从已经没有了气息的诸犍身上挪开脚,对着孟笙伸出右臂,摊开手,一道金光向孟笙飞快地蹿过来,孟笙暗自叫道不好,想逃却早已来不及,那道金光转眼间化为铁链,饶是孟笙如何挣脱,也挣脱不开。
“可是对于我来说,抓你,又能有多难呢。”
沧杌对着身后那些个傀儡轻轻一拂袖,赤红的烈火还冒着金光,瞬间燃尽了他们全身,那些个傀儡竟然个个发出了惨叫,瞬间灰飞烟灭,连渣都不剩。沧杌那一只摊开的手上出现一截链子,沧杌微微一扯,孟笙即刻便跪在了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
沧杌侧身,转手将链子交到了卫占手中,而从始至终,沧杌甚至连一眼,都没有正视过身后所谓的傀儡。
“小丫头,你这做傀儡的手法,和之前那些差地是太远了,以后呢,我希望你搞清楚,中土始终有我沧杌,只要我家媳妇不愿你们破坏这儿,你们蛮夷,终究是得不到一点便宜。哦,也不知道,你还能有没有以后。”
说着,沧杌凤眼流转,讥讽一笑,卫占却在沧杌说“我家媳妇”时明显听出了几分宠溺,原来,是沈凝叫你来帮我的吗?
也是啊,若是随了沧杌的性子,怕是这天下即将回归混沌,万物皆消失,他也不会多看一眼吧。
卫占捏紧的手中的链子,因为那一头捆着的,是害了他卫家五十口人命的人,曾经,或许也是卫占的妻。
“沧杌公子,卫占在此谢过你了,但卫占,还有一事相求。”
听闻沧杌懂些医术,又火几千年,卫占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才敢开的口。
毕竟他们现在,早就不似之前在军营中那般亲密了。
“但说无妨。”
“你可否能让我记起昔日之事?”
“关于这小丫头的?”
“嗯,有办法吗?”
沧杌微微歪了脑袋,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卫占身后此时不屈不挠试图解开铁链,那眼中尽是仇恨与愤怒,就连武功也不知何时学来的,这与那个他与卫占在蛮夷之地遇见的活泼开朗的孟笙,可完全不是一个人。
“你可想好了?她这副模样,可不是昔日你那娇滴滴的娘子。”
“卫占,想清楚了,还请公子相助。\"
沧杌轻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是什么特别不近人情之人,今日,就当是感谢这卫占从小便护着自家娘子吧。
正想着,沧杌抬起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用手指轻轻一点卫占额间,顷刻间,万般思绪一涌而入,脑海中,昔日她俏皮的模样,昔日她为他穿上红嫁衣的模样,昔日红色罗锦上渐渐打开自己的她的模样悉数唤醒了那段记忆。
孟笙全程看着卫占的表情,她睁大了眼睛,心里默念,他记起我了?他当真记起我了!
卫占身形有些晃动,险些站不住,沧杌随手扶住了他,说:”昔日的交情终归是昔日的,如今的局面,希望不要被影响,你不是聪明人,但理应不糊涂才是。“片刻后卫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自然晓得,这是沧杌在提醒他,也是在警告他,若是他不下手,这孟笙,也绝不会得以苟活在世间。
“阿鸿。”
沧杌唤了一声,阿鸿立刻盘旋在头顶,沧杌足尖轻点,跃上阿鸿的背上,离开了这里。
杀,便是忠了大义,报了灭族之仇,不杀,则是犯了天下大不违,得罪了当今圣上,也对不住死去的族人。
但却可以当作大长老虐待孟笙的交待。
沈凝交与他的事他全然做尽,剩下的,就全看卫占了的。
沧府内,百花绽放,鸟儿叽喳,竹林小溪,古树参天,竹屋冒着青烟,又有小姑娘模样在院子里的阴凉地踢着毽子,这样的和谐,这样的平静,让沈凝的心,竟也跟着桌上杯中的一碗浓茶一同沉静了下来。
她自知以她一人之力难以对抗那两只上古妖兽,所以昨夜她整夜对着月亮叹愁思,果然是打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