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躺在沙滩上,明晃晃的太阳很刺眼。氤氲的水汽升腾而起,笼罩在人的身边,湿哒哒的,给人一种被湿毛巾裹起来的感觉。
望着天边远去了另一架直升机,我摇了摇头。
“这是第三架了。”站起身来,向那个水池走去。
爹挖的那个水池里面,淡水彻底干了。入秋之后的这接连两天都没有下雨。我不知道我是应该庆幸没有雨来打湿我那本来就不是很干的衣服以保持我的体温,还是应该悲哀没有淡水过不了几天我就会死。
我不敢再往那一片森林的深处走了。爹的尸骨,不仅看起来让人后怕。
救援队的直升机已经陆陆续续地走了的话,我哪还有机会回去?
当年,爹就是这样被困在这里的吧?
“哥哥······”
念着整个称呼,干旱已久的罐子里面,突然像有一眼泉一样,开始涨水。
“哥哥······”
明明约好了,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
哥哥和我约好了要回来,他拖着满身的伤回来了。
为什么我就不能回去了呢?
“哥哥······”
“啪嗒,啪嗒”一滴一滴的水加快节奏落在了罐子里面,我连忙抬头,天上却依旧是晴空万里。
连云层都没有,一眼都能望见平流层。
风声都在嘲笑我,笑我在这水无比金贵的时候还要浪费眼泪。
说好了,平流层不相信眼泪的呢。
跪在地上,罐子滚到了一边。
“哥······哥······”
“好······想······你······”
想要哭喊,喉咙却像撕裂一般的疼。罐子里面的几滴水珠滚出来之后,彻底干涸了。
用手在沙地上轻轻地扣,抠出来的痕迹道道进到心里,远处静静摇曳着的树和五颜六色的降落伞却依旧是那样。
最后一丝旋翼的声音也消失了,风声也就渐渐地跟着它们停歇了。
“哥哥······”
“我大概,已经消失了······”
“我们的约定······对不起了······”
“爹,女儿不孝,还请不要怪罪哥哥。”
刺眼的阳光渐渐暗淡了下去,反正,在这狭小的,无人知晓的海岛上,昼夜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没有你的地方,永远都是黑夜。
“就是这里了,我现在进去和他们谈价钱,谈好价钱你们过来挑飞机。”龚振宗的黄眼睛避开我的视线,甩上车门向里走去。
“纠正,直升机不是飞机。哎呀!老陈!”我转头看向陈老师。
“你都多大了还要去纠结这些问题。”陈老师摇了摇头。
“他也就是个孩子啊,老陈。”上官逸笑道,“别把孩子带坏了。”
“我才不是小孩子,我要是小孩子,怎么能给依梦幸福。”心里暗暗想着,我把钥匙捅在了口袋里,然后把从龚振宗的扶手箱里面磨出来的那张照片撕掉。
摸摸腰带,匕首还挂在腰间。
在这种非军方的航空单位里面,老实说我真不知道该挑什么样的飞机。看着龚振宗和前台的人用不知道什么话大声呵斥,然后随着一声“啪”,一沓钱被甩在了桌面上,才有个小姑娘拿了一串钥匙出来。龚振宗嘚瑟地向我们招手,我们便一起走了进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阮昱摇了摇头。
“他不是说他在这边有熟人吗。”我笑道。反正是去救依梦嘛。而且,花的又不是我的钱。
“呐,我往里面砸的钱都够买一架飞······直升机了。”他的眼珠子转了转,“因为他们说那个地方没有人去过,而且在军方封锁线的临界处,说出了问题要我负责。唉,反正钱已经砸了,你们捡好的挑。我不懂。”
“捡好的挑,你倒是给一个好的让我们选啊。”我摇了摇头。这里的直升机,别说保养了,漆皮看上去都破旧不堪。再说了,我们平时见到的直升机,像直18,直20,那不是这些可以比的。
挑了半天,挑了一架海豚,就是直9的原型机,我们上路了。
“来,老陈,商定一下营救计划。”握着操纵杆,我两眼直视前方,对后方的陈老师喊道。
“这个岛不大,东西长200米,南北宽172米,四周从海岸线向内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