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集合在机场，表演队由空之翼的八个人和绫组成。这是空之翼有史以来第一次九机编队飞行，比往年足足多了三架。表演机全部是歼31，黑色的底漆伴随着鹤的徽标。

“你看见一之濑了吗？”袁筱问我。

“嗯······他应该在备飞飞行员区吧？”眼下没有看见两束马尾，其实这几天也很少看见。

“依梏？”绫挤到我身边，“一起表演还是第一次呢。”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蝴蝶结抖了一抖，“加油！”这哪里只是我们两个第一次一起表演，这是绫第一次在没有我的指导下玩真机特技！

登上战机的那一刻，我还是没有看见那一抹橙色。

九架战机在狂风中翩翩起舞，鹰击长空一般。

“准备，下一个动作，开花！”上官下达了命令，我们立即偏移机身，左侧的四架向左，右侧四架向右，以竖直的姿态移开战机，上官则在中间做了一个桶滚，九架战机组成了九头鸟的阵型。

“壮志凌云！”这是我别出心裁安排的动作，九架战机摆成钻石阵，稳定之后，中间四架迅速拉下制动器，抬起机头，让战机竖直站立在空中，即一个类似普加乔夫的动作，剩下的五架则边开花边释放曳光弹，向四面八方桶滚着运动过去，待到竖直的四架放下机头，全体打开拉烟器。

“绫，”我边向中心靠拢边说，“这是用你的名字设计的哦。”

一颗巨大的钻石在空中破碎开来，幻化出四条迅捷凶猛的眼镜蛇，又如搏斗于空中的隼一般，将最凶残的武器展示给敌人。鹰隼之下，一朵芬芳则恣情绽放，转瞬即逝，化作漫天的焰火，又如流星一般坠下。流星触地之时，钻石破镜重圆，喷射出天空色的光彩。

“成功了，依梏！”绫是花朵最前的那一瓣。这对于她而言不算太难，又恰好体现了她的长处——动作的娴熟。

一切都是那么顺利，我也放的很轻松。

彩排结束，战机依次伏向地面。我率先落在了地上，下机后望向天空，等待绫的凯旋。狂风依旧作个不停，拉烟器拉出的线条很快就消逝了。

“装载涡扇13的歼31为什么会冒黑烟？”飒忽然叫住我，指向天空。

我定睛一看，是绫的战机，机尾正冒出滚滚浓烟，澄空被染成了墨色。

不对劲！我急忙大喊：“绫！”可是喊出来才发现自己没有戴麦克风。“绫！”我的眼睛瞪直了，急忙冲向广播室。可就在我刚刚跑起来之时，天空中闪现了一团火光和一声巨大的爆炸。

绫的战机以机头向下的姿势做类平抛运动，关闭了拉烟器却在空中拉出了一道烟痕，不过是黑色的，黑烟很快就掩盖了整个机身。

“绫！”我向战机下落的方向冲去，隐约看见黑烟中的一抹红色。

“绫！”巨大的爆炸声，四溅的零件碎片，还有一只黑色的蝴蝶结，随着升起的滚滚黑墙飘到空中。黑墙似波浪一般向外扩张着，吞并了沿途的小股波浪。

“绫！”我冲进了烟层，可在烟层中我又什么都看不见，但我依旧向前冲去，摸着黑找寻她。

“绫！咳，咳······”一股烟鼓进我的嗓子，我差点没有喘过气来，“绫！”

一脚没有踩稳，我摔倒在地上，而左手恰好压在一块散碎的零件上一阵冰凉，手掌上被割开一个口子，血汨汨的流出来。我用右手撑地，尽力站起来，顾不得满身尘土，继续向前奔着。

“依梏？”在眼睛快要被黑灰掩盖之时，我隐约听到了这样的声音。揉了揉眼睛，我试探般的问道：“绫？”

“依梏！”听到一阵脚步声，心头稍放宽了一些，但仍然寻着脚步找了过去。

眼前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我闭着眼，一步一步向前摸，摔倒了就再爬起来，终于感到胸口撞到了什么。

“绫，是你吗？”我喘着气，心跳如同战斗机发动机一般。

“依梏······”我稍稍听到哭泣的声音，接着，是胸口软软的感觉。我尽力睁开眼睛，确定了那一抹红色之后，终于可以安心地闭上眼睛。

“绫，找到你了。”闭着眼睛，我大口大口喘着气，可是嗓子里立刻进了一股烟，辣得令人作呕。

“依梏······”她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一把扑到我怀里，“对不起呜······依梏呜······对不起······”

这一种柔软的感觉让我刚刚平稳下来的心跳再次猛烈起来，我终于感觉到眼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