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梏君是老飞行员了，难道不知道四代机不能长时间飞超音速吗？”

诚然，长时间飞歼31让我习惯于进入超音速巡航，我一直都没有改变这个习惯。

“这就是他不飞超音速让我们追上他的原因吗······”

“改变很令人痛苦，对吧？”说着他将自己从已经失去动力的飞机中弹出，展开了降落伞，铅垂一般砸向海面的歼15C在海上燃起一片灯塔，照亮了这一片天空。

“杀了他！”惊愕于他那不知从哪里来的降落伞，我大吼着，却也感觉到汗水渗了出来，手上热热的，低头一看，血渗得更加厉害了。

“咔咔”机炮响了几声，像是咳嗽的老太太，降落伞平稳地向下落着。

“没子弹了。”绫低下头，“燃油最多还能支持170公里。”

降落伞很快消失在视野当中。

“对不起，绫。”我转过头，就着爆炸的光芒看向她的脸，还有那只白色的，可爱的蝴蝶结。尽管被头盔包裹，依旧是那么标致，那么动人。

“没关系的。”她取下头盔，向前一倾，到一个我甚至可以听见她的呼吸的距离，抱住我的脖子。

“那架歼15C已经毁了，我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吧。”

不不，数据他肯定已经搞到手了。这次，我连保家卫国都没能做到。

“该死的人，还没有死。”

对流层的风猛烈异常，飞机晃动的频率持续升高，不过这对于一架没有燃油，即将坠毁的战机而言，似乎并不能改变什么。

“呐，绫。”我看向前方，关闭引擎，“为什么一个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会选择做飞行员？”

“我想知道云海之上有什么。”回答得异常明确，这也正是她的风格。

“这个答案可能有些老套，不过我很想穿过对流层，看看平流层上有些什么。”

“平流层上有些什么呢？”

“平流层上没有风，没有雨。除了脚下的云，什么也没有。”

“不过哥哥说过，平流层上没有雨是因为天空不相信眼泪。我想，这个解释比大气环流好理解多了。”说着她笑了。

“这个说法挺浪漫的哦。”我也笑了，“风雨全在对流层，但是不穿过对流层，就永远也到不了平流层。穿越云层的那一刻，总是让人心烦的。”

“哥哥说过，改变面前，人可以选择愤怒，也可以选择坚强。”

我愣住了，改变面前······这个词令我略略有些敏感。

“绫，对不起。”

“不是说了没关洗吗？”

“我们应该回不去了。”

“嗯······”

“我是为国尽忠，不过你······”我也取下头盔，“总之对不起。”

“大丈夫ですか”她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抚摸我的头发。

“依梏，私は、す······”

“我们是中国海航127旅。”一个声音从麦克风里传出，打断了绫的话，“我们可以带你回我们旅临时降落。”

四道烈焰划过夜空，是四架歼10A。

“真是谢谢！”绫一下子打起了精神。

“你们旅离这里多远？”

“直线距离103KM。”听到这句话，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真是谢谢了。”我调转了方向。

“这有什么，战友亲如兄弟嘛。”刚才那个声音笑着说道，“我叫秦雨森，是127旅副旅长，我们铁骑组将全程为你护航。”

“谢谢！我叫邵依梏，后座的叫千代田绫，我们来自空12师空之翼表演队。真是谢谢了！”

跟随着他们飞向127旅，隐约间听到了一声“嗯？”，不过这声音极其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