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歼10BS修好了。”三天之后，秦雨森敲响了我在招待所的房门。

“金属结构是修好了，但是还没补漆。你快回去吧。”望着我的秦雨森愁容满面，说起来他这几天好像一直都没有送报纸过来。

“谢谢了。秦旅长不开心吗？”

“啊，没什么。”他的表情就是真么写着的。刚进来时，他刚刚挂了一个电话来着。

“那么。”我站起身，”我告辞了。”

“慢走。”他站起来，”邵依梏，真的，对不起。快走吧。”

“方小白已经道过歉了，不麻烦旅长了。”我笑着走了出去。

秦雨森望着邵依梏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

“立刻就能见到绫了。”这样想着,我戴上手套,左手是钻心的疼。

油料是满的,从这里到空之翼不过七百公里,临界音速半个小时就能到。啊不,歼10不能长时间飞超音速``````得了就这样吧,慢点就慢点。

这样想着我关上了舱盖。单人驾驶双座战斗机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身后没有绫。

那就快些回去见她吧。

狂风大作,所到之处总是能卷起丛丛树叶,甚有激浪溅起水花的感觉。

熟悉的苍穹之上,云层涌动在我身下,向我的斜后方移去。

“12307请求降落!”

“收到,三号跑道已清空,请快速降落。”逆着风吹来的方向我关闭了发动机,俯冲着向机场去。

“Y839等一下,待12307降落后从二号跑道起飞。”

“Y839?”我嘀咕着,”我们表演队什么时候多了个运输班次?”

一到地面,我便四处寻找那一抹红色,可是接机的只有地勤的战友,好一会才看见上官和袁筱远远地跑过来。我终于能松一口气。

“嗖”,一架运9从我身后的跑道滑上了天空。我没有太在意它,快步向绫的房间跑去。

“绫,我``````”一推开门,却发现房间里的桌子,床单,行李什么的,全都没有了。换句话说,整个房间空空如也。”

“绫?”没有任何的回应,于是我又打开飒的房门,里面也是一样的景象,空荡荡的。

“怎么回事?”我愣在飒的门口,”他们总不会搬到招待所去住了吧?”一转身,我正欲去招待所寻找,却见依梦站在我面前,穿着礼服。

“依梦,他们?”

“咦,中日合作结束了呀。”她淡淡地说,”哥哥难道不知道吗?127旅的人没有和你讲吗?我们刚刚开完欢送会,要不是绫说要等你回来,他们昨天可能就走了。不过,你能回来就好了。”

“那么刚刚那架运9``````”我不住望向天空,却被房檐挡住,我不由地想起秦雨森的道歉``````原来是这个意思吗?为什么他不愿意明说!

“我现在成了最后一个知道这条消息的人``````”

“那算什么啊!没说过再见,那算什么离别!”

依梦只是静静地站着,什么话都没有说。

“最后一面``````也没能见上``````”我一直低着头,任由已经叫人习惯了的狂风吹动我的衣袖。”改变``````真是令人痛苦啊!”

“在她身边,哥哥已经改变了很多哦。’依梦恢复了往日的语气。

“对啊。”我好像完全习惯了和她待在一起的日子。

“小绫应该也是一样的吧?”依梦戳了我一下,试图让我抬起头,正好戳中我的额头,不免又让我想起在海航的日子。

“没有说过再见就不算分别,所以不会分开的吧?”

我一震,再次望向天空。

风还是那么大,或者说,狂暴。

这就是对流层的风啊。对流层的上面,永远都不会有这么大的风,哪里是不相信眼泪的平流层。这,是绫说过的。

绫也说过,会等我的。

“怎么了,绫?”飞机上,绫一直望着窗外的云层。

“还在想邵少校吗?”

“唔``````”似是从嘴里挤出一口气一般,但又没有张嘴,绫依旧望向窗外。

“平流层上没有雨,因为天空不相信眼泪。”飒坐了下来,”改变令人痛苦,因此你可以选择愤怒,也可以选择坚强。”

“我答应过依梏,我会等他的。”

“我和他,连再见都没有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