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把铁齿钢鞭步履稳重地向凌琳逼近。他吃了吴二一掌本已五脏俱伤,所幸近日里调理有方总算没伤了元气,而此番丢失宝物正是他失职之处,急于将功补过已顾不得许多了。他欺负凌琳剑轻力小,一上来便是六十四路泼风杖法,直舞得如狂风卷雪,凌琳左躲右闪像片狂风中的落叶,虽尽处下风却倚仗着上佳轻功立于不败之地。
转眼间百招已过,虽寒风凛冽两人都已汗湿重衣,可冯太保毕竟重伤未愈,这番死拼竟拿不下凌琳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忽然鞭交单手使了招“撩云见月”,左臂扬起三枝袖箭破风而出,凌琳暗道不好,急忙双脚坠地上半身呈一字卧桥马向后倒仰,仍被暗器擦破脸颊惊得真魂出窍,兼之雪地打滑扑通一声仰落在马蹄前。马上的箭手自然不肯错过时机,弦上长箭蓄势欲发,却猛然觉得手背上一下钻心的刺痛,正自纳闷骤然觉得头晕目眩,一头坠落马下。
“扑通”一声又有人落马,众人立时一阵骚乱,几十只眼睛惶恐地打量着四下里,但见茫茫雪原空旷无垠,连个藏身处也没有,可只听惨叫连连,众骑士如秋后红枣接二连三地落马。
凌琳连忙一个“懒驴打滚”狼狈不堪地翻身跃起,亦是满脸惊疑地打量着四周,却忽听脚下有人笑道:“连头受伤的病老虎都拿不下,我倒是高估你了。”寻着话音雪堆里缓缓站起一人,竟然是最初落马的骑士,却见他伸手在脸上一抹揭了人皮面具,露出张灿烂的笑脸,竟然是本已坠河身死的吴二。
“二哥?”凌琳一声惊呼后,喉咙却似被什么堵住了,不觉间热泪满眶。吴二并不理会,转头向虎延寿拱手道:“虎老爷想不到我还活着吧?可我更想不到吴二何时与虎啸阁结了仇,竟然要设下这瞒天大计来要我的命!”
此语一出,倒把冯太保骇得面无血色,满场只有他是亲眼窥见吴二乱箭穿身坠河而死的,此刻竟幽灵般出现,再加上方才几名骑士的离奇落马,只道是冤鬼寻仇来了。
唯有虎延寿毕竟是经过大风浪的,不露声色地还礼道:“原来吴少侠并未殒身,可喜可贺啊!”
吴二依旧笑面不改,眼中却闪过一线寒芒,手指微动便又有一声痛叫传出,距他最近的一名骑士再次坠马。原来此人趁机想放箭偷袭,哪曾想到吴二背后仿佛也长了眼睛。这次虎延寿终于看清,落马的众骑士都是被一枚枚雪亮的寸针钉在身上不同的筋血枢络处,针上似是有毒。
虎延寿倒吸一口冷气,粲笑道:“吴少侠好俊的身手,此番连出杀招莫非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敢!”吴二环视众人一眼,朗声道,“我的‘晓风针’是淬过降龙散的,中者只如同大醉一场不会伤及性命,可三日前驿桥之上吴二却险成冤死之鬼,总想问个明白,还请虎老爷明示!”
虎延寿心知弄巧成拙自然羞于启齿,一时间不免语塞。一旁已调匀内息的凌琳却插嘴道:“事已至此也不妨明说了,是我对不住二哥,但其间多有曲折。三个月前虎老爷在与太原胡知府赴宴时,一时酒醉走了宝,年关在即胡知府正愁没有好贺礼孝敬当朝重臣,便对六辰彩虹石起了觊觎之心。虎老爷是黑道上跳回来的,这些年与官家多有私交,自然少不得有把柄在胡知府手上,于公于私都免不了要割爱。然而……”
虎延寿终于也按捺不住,接口道:“然而我做了古玩珠宝这些年深知商场玄机,这六辰彩虹石在玉器行里号称绝品红货,只需再埋藏几年必定翻升天价,若给了胡知府便如同白白丢了几十万两银子,于是我托朋友牵线找上了凌姑娘,想演一出好戏替我守住这棵摇钱树,而这出戏只需让胡知府相信彩虹石确已失窃他便无从寻衅了。”
凌琳又接道:“光凭我一人自然不够,还要找一位初涉江湖、有勇有谋却又无靠山庇护的人做这梁上君子,我想来想去只有新近大破‘西北一窝蜂’的吴少侠为最佳人选。”
吴二脸色阴晴不定,漠然道:“于是你便追查我的踪迹一直跟到长白山,再编了个动听的故事让我乖乖陪你到了太原,然后又故布迷阵不知不觉引我入瓮,更以认干亲作引子召集满城大人物为彩虹石失窃作证,如此一来自然由不得胡知府不信了。”
一旁的冯太保忍不住问吴二:“我分明窥见你身中数箭坠落冰河,为何此时会安然无恙得出来搅混?”
吴二并不理他,转向凌琳道:“你是否也在奇怪这场精心谋划之下我为何还活着是吗?”凌琳面色一红,却又冷漠地道:“我知道此事于二哥大为不公,然而这就是江湖,江湖人自己定的规矩就得一辈辈的传下去。”
“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