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严在荆州多年,自幼习武,颇通水战,此刻立于船头稳若泰山,见甘宁离船两丈多远就能跳起出刀,知道此人武艺绝非一般!此时只觉船头如有一股巨风袭来一般“呜!”的一声大刀可就下来了!赶忙举起“凤鸣斩月刃”往外就挂,“嘡啷啷…”登时一声巨响,金花四起!把大刀磕了出去,这下给李严震得!两臂乱哆嗦,腿肚子直打颤,再瞧虎口已经渗出鲜血,顺着刀杆吧嗒吧嗒直往下滴,胸口陡觉得一阵酸闷!不好这是要吐血那!李严强忍着翻涌的血腥!虎目一瞪,剑眉一拧,恩咦!咯楞楞紧咬牙关,提刀接战!甘宁一瞧也暗暗直挑大拇指,心说这小子真不白给,能接住我这一刀的你还是头一个,看来今儿是遇上了敌手!
甘宁这一跳上来,把船颠簸得是忽上忽下,张青和徐庶站在船尾直打转,俩人都是旱鸭子,忙用双手紧挨栏杆,站都站不稳甭说上前帮忙了。只得冲李严道“三弟可要多加小心那!这小子不好对付!”李严真不含糊,点点头把大刀一挺,就与甘宁战在了一处!两杆大刀砍杀,甚是好看,但见这个掌中大刀千万变化,里手连肩带背砍,燕子抄水上下翻,刀头直下似闪电,刀纂连心点点点,稍不留神命丧黄泉;那个手里宝刃杀法绝伦,大鹏展翅削撩锉,凤凰抖翎刺扎穿,孔雀开屏磨秋刃,仙人解带拦腰斩,神鬼难挡交手必亡!两人你来我往,杀了个昏天暗地!
足足斗了五六十个回合,李严这胸口是气血翻腾,愈发的难受,刀法渐渐散乱,甘宁反倒是越斗越勇,一刀快似一刀,一刀沉似一刀,李严一个不留神,就被大刀片子削在胳膊上喽,“呲啦!”一声就给划开一道大口子,顿时血流如注;李严实在憋不出了“呃呀!”一口瘀血从嘴里喷出足有三尺多远!这是方才让甘宁头一刀给震的,一直憋到现在那能好受的了么!甘宁也佩服李严够条汉子!没立马杀他,飞起一脚,正踹在李严小肚子上,“哎吆!”李严就是一个趔趄,四脚朝天式,扑通摔倒在船中!甘宁上前把刀往李严脖子上一架,“别动!动一动老子要你的命!”张青徐庶见状也是懊恼不已,可恨两把宝剑没有用武之地。
喽兵们一瞧大王生擒了李严,把船都靠拢过来;吆二嚯三的上了船,把李严连同着张青、徐庶,拢肩头抹二臂,是五花大绑。船上一应金银细软,张青的药囊子,哥仨的兵器以及三匹马驹也牵到甘宁跟前,他要一一过目。一瞧嗬!好家伙,值钱东西还真不少,光金银细软就足有百两,方才交手的汉子自称荆州少勇将军,看来这三位必是赃官污吏家的公子,得!废话跟他们少说,这样的货杀一个少一个。别看甘宁年纪轻轻,但行走江湖多年,可说心狠手黑。提起大刀,冲三人唱个喏:“我说各位!如今朝廷昏暗,百姓遭殃,我等在此杀人越货,也是被逼无奈!我瞅几位不是官宦子弟、必是浪荡公子!得!您也别再往南边祸害老百姓去了!俗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今儿就这儿了!明年今日,就是尔等的忌日!甘某可要对不住了!要怪,你们就怪当今圣上去吧!弟兄们!”“有!”“给我押过来!”“得令啊!”几个喽罗兵是连推带搡,把三人就押到船沿边上了,按下头颅,朝着水面。甘宁这就要开刀饮血!
李严一直在那儿破口大骂“狗贼!今日败于你手但有死而,说甚公子浪子,瞎了你的狗眼!爷爷是来去明白的大丈夫,可惜落入小人之手!今生不能报仇,死后变为厉鬼,也要与你算账!”旁边张青一听,悲愤的说道“贤弟!休要与他斗口。是哥哥不好!哥哥拖累你们拉!我张青乃一介医官,本想游学天下,解救父老乡亲出水火,不料学无所成,壮志未酬,今日却要含冤屈死汉江!更害的二位贤弟跟我遭此大难!”说到这强忍着眼泪,仰天长叹“爹爹阿!孩儿无能,上不能为国家出力,下不能完成父亲遗愿,客死异地,不久九泉下相见,孩儿我无颜见您那!”说完张青又犯悔了,心说当着一帮强人怎么哭上了?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脑袋掉了不就碗大块疤么?想到这儿心一横眼一闭,不再言语,搁这儿等死了。
等了一会儿,咦!这刀怎还不落呢?睁眼一瞧,就见甘宁两眼正直勾勾盯着自个,瞅的张青直发毛!甘宁一看张青睁眼,赶忙问道:“阁下可是南阳张青?”“正是!”“南阳张希张大人可是令父?”张青一听怎么?这位怎知我父?反正都是一死,说又何妨!“不错,正是家父,已于两年前病故..”话一出口还没说完,突然就听甘宁“哎呀呀!”一声大叫,“哐当!”手中大刀落地,跪倒尘埃,是放声大哭起来!“我的恩人那!…”方才那股子江湖匪气是荡然无存!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