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还是先回了一趟出租房。晚上七点钱海平会到我的寝室来找我,在此之前我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所以我还是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
池塘还是那个池塘,院子还是那个院子,院子里停放着房东的拉风的摩托车,看来房东夫妻已经回来了。
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陈景姐妹走进院子,我就问陈景有没有看到李芸,陈景摇摇头说没看到。
“怎么啦,小芸姐有事吗?”陈景关心地问道。
“没事呀,她可能到亲戚家去了。”我虚晃一枪,赶紧转身上楼,恰好又碰到了房东太太。
这个半老徐娘还是那副亲热样,说小兄弟你跑那么急干嘛,来找李芸呀,她不在。
哦,我随口答应着,心里一阵没来由的失望。但我还是走进了曾经住过无数个日子的房间。
房间里保持着原状,没有任何改变,桌子上还放着酱菜瓶子,没有留下只言片纸。我失望地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天空慢慢暗淡下来。
最后的夕阳正在围墙外面沉寂下去,感觉我的心也在沉入一个奇怪的池塘中,在那儿,绿树成荫,枝头鸟雀欢唱,但是这个池塘里的水却冰冷刺骨。
离开出租房后我回到寝室,一走进寝室的门,却惊奇地发现沈班长正在和钱海平下围棋。钱海平穿着休闲西装,一副志得意满之状。与此相对应的则是沈班长涨得通红的脸庞。很显然,沈班长的棋局不利,困顿不堪。
看到我走进来,钱海平就夸张地站起来大吼一声:“嗨老周,你小子总算是回来了,我等你半天了。”
我说真是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出去一下,怎么你跟我们班长手谈呢?
钱海平哈哈一笑说:“你们班长让我三子跟我下呢,好厉害的棋艺,我都快撑不住了。”
我心想,显然现在撑不住的是沈班长吧,谁让这家伙妄自托大,一来就让子,真是活该。
我嘿嘿笑着对沈班长说:“班长,我救驾来迟了,恕罪恕罪!”
沈洪涛眉毛全拧在一块儿了,一张白面书生脸成了张飞脸了,还死撑着嘴硬说:“胡说胡说,我哪里用得着你来救?”
钱海平打个圆场说:“呵呵,我根本就不会下的,算了吧,这盘我没指望了,中盘认负吧。”
说完他随手就把手中的一颗棋子扔到盘上,算是投子认负。转头就问我:“哎,李芸呢?没跟你一块儿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