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多年从商的经验,朝廷不会明知纸币的劣势,还要作死。既然用于粮食税赋,用意就是根治收获季节银贵粮溅的怪圈,可以肯定粮食会水涨船高。
徽州盐商们没聊出个啥花样来,胡洁成打算明日去拜会晋北盐商。因为,他心里老是忐忑。
眼看到了夏粮收割季节,阁老、六部尚书都集聚到了云台下。崇祯皇帝在那高台上翻看着内阁整理出的大明帝国金融法案。
“老毕,这个资质抵押,你们报的10%太低,提高一倍,责令每个州府不能动抵押之款。至于金银兑换率,难到就没人知道夷人金银兑换率吗?”
几位都摇着头,表示真不知,自打有明以来,大臣只管圣意,那能管海外,何况都禁海,那更是白天不懂得黑夜的白。
“朕已经开了海禁,你们呀!”朱华恨铁不成钢的指指这班明朝精英;“要开放视野,更应知道外夷的金银价格变化,随时调整我朝出洋物资的价格,使之利润最大化。”
毕自严立马跪地叩头,背锅的肯定是户部。
“爱卿们啦,办好事,比叩头实际得多,外夷的金银兑换率是16比1,他们从我朝已经赚取了无数财富。叩头是叩不回嘀啦,都办事去吧!”
等到朝廷正式公布大明帝国金融法案,盐商们犹如泄气的皮球。开张了那么多钱庄,资质抵押又是一个占流动资金的大头。
还不能私造钱币,必须到新成立的大明帝国国家银行用银子汇兑铜钱。国家银行的职能是造币权,规定金、银、铜、代税纸币的兑换率,规定储户利率和贷款利率。发行新币、回收残次钱币。并在各府治设立分行。
苏州藩台王化贞,是崇祯帝捞出来的一个待死之人,失陷广宁罪而定的死罪,朱华认为广宁之战不应由他负全责。还有一层考虑,纸币代银法案不确定因素很多,搞好了,皆大欢喜,搞砸了有背锅侠。
“家相,苏州府的纸币告急,你得急电总行调拨。”王化贞哭丧着脸恳求前来视察的南直隶国家银行总理薛国观。
“你不感觉这里面有文章,江苏有多少亩农田?苏州府有多少亩田?每亩两斗——新计量法是三十斤,我们是按照这个数据下拨的纸币。”
王化贞听了薛国观的分析,举起大拇指;“家相,不愧任过户部过事中。”
实际上崇祯看好他的就是这闲散在家多年,正憋着股劲的人。
“肖干兄,如今的皇帝特别睿智,过去做事的那套,千万要收起。”
骄阳似火,河堤上的杨柳都懒得摆弄下身子,河道中挤满了乌蓬船,也是遮住了阳光的唯一凉爽之处。
藩库的大坪中,更是火热,鼎沸的人声已经聚聚着比骄阳更大的热能,交粮的大车排成了长龙。
冯长根头顶着一顶草帽,掂起脚尖朝收购站大门瞧了半天,耷拉着脑袋,高挽着黑夏布裤腿。开始在大车上爬上爬下,仔细检查起邦粮袋的绳索,把松垮的粮包重新整理。
巡视治安的府城兵丁小旗王茂财敞开着鸳鸯战袍的领口,从腰上解下皮水壶猛灌,才感到冒烟的嗓子舒畅多了。苏州府粮食收购站大门前整顿卖粮的的人群,他喊干了嘴皮子。
接替他的另一小旗很快进入了癫狂状态,作了个鬼脸,朝手下兄弟使了个眼色,偷懒去了。
“大兄第,昨个儿,你不是送了两车吗?”
正准备到树阴下纳凉躲懒的王茂财,仰着头问站在车顶的冯长根。
“回官爷的话,咋天是咱家的税粮,今天是东家要卖的粮,咱可是端了东家的饭碗,没法子。
尼玛这有点不对吧,他急忙在四周查看起来,怎么有这么多熟脸呢?看来是冲着每五万克(新计量法)7钱银子的价格来的,王茂财还有一个身份是锦衣卫。
(明朝一石=153斤,根据明末清初人陆衡记载了天启至崇祯年间,已经涨到每石超过1两银子,即使贱时也达将近1两银子。)毕自严兼任着国家银行总裁的职位,接到南直隶银行的电文后,惶恐的来到了御书房。
“陛下,南直隶所辖的税粮和新法保护价收购的粮食远超往年,银行的预备黄金白银有差距,还有运输工具都无法应付呀。!”
“你无须多虑,葡萄牙人正用海船运来交易黄金的银子。运输工具吗!可以动用海军舰船,助一臂之力。以后的漕运都得朝海上进军啦。”
“陛下,有消息说是江南的士绅、盐商勾结,早就囤积了大量的粮食来挣朝廷粮购定价差,是不是要派锦衣卫缉拿这